“是這四個字配的上她!”
迎著嶽緣的目光,石之軒道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好自信!
聽著石之軒的這句話,哪怕是嶽緣也不得不承認石之軒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有著足夠的自信。倘若是自己,有著這麼一個女兒,卻也是可以這般說的。
“讚同!”
點點頭,嶽緣沒有否認石之軒的話,而是承認了這句話看起來幾乎是狂妄的話。但實際上這四個字,極大的可能還是小窺了人家。
“道公子所謂的風月是來談我女兒的?”
喝了一口茶,石之軒突然開口問道。
“……”
眼下的石之軒顯然是慈父模式,隻是在這種時候聽著一個年輕人用一種讚歎的語氣論自己女兒的模樣的時候,身為父親的石之軒還真是感覺有些怪異。
“當然……不是!”
嶽緣輕聲的笑了笑,右手朝後抹去,在雙指擱在了金銀雙劍劍鍔上的鈴鐺上後,那回蕩在房間中的鈴鐺聲頓時停止。嶽緣這才收回了右手,笑著繼續說道:“既然是風月。當時是說說詩什麼的,其中的主體可還不是風,而是這月啊!”
“僅僅是論石大家的風采。這讓其他人知道了會反對的!”
似是挑撥,又好像說正事一般。嶽緣若有所指的說道:“天下間,對於男兒來說,真正有吸引力的不過是這江山與美人,但在有的時候,卻更是愛江山更愛美人!”
“可這天下隻有一個天下,但是美人卻是多了!”
“年輕一輩的如邪王的女兒石青璿,歌舞雙絕尚秀芳。慈航靜齋的傳人,陰癸派的聖女,東溟小公主單婉晶,瓦崗寨李密的首席軍師沈落雁。飛馬牧場的美人兒場主商秀珣,以及李閥三娘子,和宋閥天刀的幾個女兒,這都是不錯的談資對象!”
“當然,若是邪王認為這些年輕一輩兒的年紀太小。稍微老一輩的你我也可以討論。如慈航靜齋的齋主梵清惠,東溟派主人單美仙,還有陰癸派掌門陰後祝玉研,這些可同樣是不錯的談資!”
“不過,在這其中。我認為碧秀心才是最佳的對象!”
這話一出口,一直保持著安靜,保持著憂鬱中帶著慈祥笑容的邪王石之軒終於變了臉色,麵色在刹那間轉為了猙獰,那狂飆的殺意更是掀起了房間裡的氣流。
殺意帶動空氣,使得房門啪的一下被關了起來。
尤其那油燈,更是似乎遭受到了什麼影響,一下子閃爍起來,很快燈便滅了。
叮叮當當。
無風的房間中,那金銀雙劍的兩個鈴鐺再度響起,清脆的鈴鐺聲回蕩在黑暗中。
油燈熄滅。
房間眨眼間便陷入了黑暗,唯有窗戶外那透過的月光在房間裡的木板上灑上了銀色的斑點。
氣氛凝重,但是兩人卻是沒有出手。
雖然沒有出手,但是兩人其實早就已經開始交手了。在月下,嶽緣試探石青璿最後留手的那一刻,道公子與邪王兩人就在進行了精神上的交鋒。
也正是如此,這才使得在整個其後的街段中,嶽緣麵對跋鋒寒和傅君瑜的隱隱挑釁視而不見,不是他視而不見的不去理會這兩個異族之人,而是在那個時候,他的精神力已經放在了邪王石之軒的身上。
麵對那兩人,對嶽緣來說,顯然邪王石之軒才是真正值得對待的人物。
這天下,麵對邪王還沒有任何人可以對其視而不見,哪怕是一直瞧不起石之軒的宅男天刀宋缺,也不能忽視人家。
正常的石之軒是可怕的。
但是精神病狀態下的邪王石之軒則是無比恐怖的。
半晌。
“言語如劍,我小瞧於你了!道公子!”
石之軒的話在黑暗中回蕩,隻是那平淡的口吻卻是讓一般人足以聽出一身的冷汗。
“回敬而已!”
麵對這句話,嶽緣則是淡淡一笑,用著同樣平淡的口吻回道。
回敬……
回敬什麼,石之軒當然知曉。
道公子嶽緣剛才那突指碧秀心的話,不過是在回敬他石之軒剛才道出的那句‘你當慶幸,這杯茶讓我暫時沒有殺你的心思’。
這是一個高傲的人。
是一個無法忍受侮辱的人。
身手相差太大,他高傲的不去理會,但是相差不大,卻是被當作對手的人這般做法,在嶽緣的眼中那便是一種侮辱了。
時間太短,石之軒對嶽緣的了解並不多,但是剛剛兩句簡短的對話中,在石之軒的眼中卻是出現了一個不可小覷的身影。由言語及劍,便能夠讓人大概的了解到他的劍是什麼樣子的。
那將是一往無前,從不後悔的從容與冷酷。
這,是一個讓邪王石之軒值得認真對待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