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了太久的兩個門派,對彼此的鎮派武學都有著各自的了解。當兩人出現在一個地方的時候,雙方都會升起一種莫名的敵對感應,就好像是動物遇見了天敵。
在第一眼的時候,骨子裡的感覺就已經提醒了當事人。
“姐姐說笑了!”
對婠婠咄咄逼人的口吻,自稱為姐姐的舉動師妃暄並不在意,雙方碰麵的一刻便開始了交鋒。婠婠就如那洶湧波濤,激蕩澎湃,而師妃暄則是如不動高山。麵對婠婠的逼人之語,卻是淡然相對。
嘴上雖然如此回話,師妃暄手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仍然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嗬嗬!”
婠婠抬起頭看了一眼已經出現在天空的彎月,一雙媚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恍若一隻看見了獵物的波斯貓,笑眯眯的說道:“這夜色太美,妹妹陪姐姐好好欣賞一下月色如何?順便談談心,看看和氏璧!”
抬頭。
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師妃暄終於有了動作,緩緩的抬起了頭。隨著動作以及那夜風的撩動,那遮擋著麵孔的輕紗終於被清風吹了開來,露出裡麵那張不下於婠婠美貌的麵孔。
“姐姐來遲了!”
迎著婠婠的視線,師妃暄淡淡的笑著回道。
遲了一步!
婠婠聞言,一直嬉笑著的表情慢慢的停了下來,她們陰癸派追尋慈航靜齋而來,哪怕是再怎麼快速還是遲了一步。這身為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寧道奇果真可怕。
顯然。
眼下的和氏璧已經落在了寧道奇的手上。
“那也沒事兒!”
側頭,頷首輕笑,心思急轉的婠婠並沒有在意。和氏璧在寧道奇的手上,這天下想要從他手上拿到實在是太過困難。婠婠再自負,也不會傻到去挑戰那道家的第一人。
望著師妃暄,婠婠笑眯眯的說道:“隻要妹妹陪姐姐看這月色。也就足夠了!”
說完,赤腳一踏,人已如利箭一般射向了師妃暄。
在婠婠動手的刹那,師妃暄同樣動了。
身形飄動。人直接朝後飄去。
頓時。
一青一白兩道人影恍若飛仙一般的開始在洛陽城中追逐起來。
同時。
客棧中。
房間裡,衛貞貞不知何時在已經昏睡過去。而在房間中,白清兒無比恭敬的站在旁邊。看著端坐在前麵椅子上的陰後祝玉研,對方眉心的那道血痕赫然在目,平添了數分魅力。
此刻。
陰後祝玉研正拿著嶽緣劍架上的三柄劍觀看著,其中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被絲綢包裹著的朱劍上麵,上一次她便是陰溝裡翻船,自個兒傷在了這柄劍下,在眉心處留下了那麼一道豔麗的血痕。
在一旁的白清兒無比恭敬的站在一邊,一聲大氣都不敢出。
半晌。
朱劍回鞘。
劍重新插回了劍架上麵。
陰後祝玉研沒有對這三柄劍做任何的手腳。陰癸派勢力龐大,消息也很是靈活迅捷。再加上這段時間,陰癸派一直將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嶽緣的身上。
故而她知道很多的事情。
譬如嶽緣徒弟寇仲在南方的騎兵,加入了爭霸江山的行列,以及嶽緣在飛馬牧場的作為,使得飛馬牧場拒絕了李閥的招攬,為寇仲提供軍馬來。
這樣的事情,明擺著嶽緣在與慈航靜齋對著乾。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哪怕是陰後祝玉研與嶽緣有著不小的恩怨,但在這個時候祝玉研卻也沒有對嶽緣動手的心思,單品陰癸派對抗慈航靜齋還是處在下風。既然道家內訌,那陰癸派可以漁翁得利。
她這次,從某方麵來說還需要道公子嶽緣的幫助了。
既牽扯了道家第一人寧道奇,也牽扯了慈航靜齋的計劃。
既然道公子有心牽扯其中,那麼對於慈航靜齋以和氏璧為李閥二公子造勢的舉動也是一清二楚。她陰癸派不允許,而且道公子同樣不允許。
否則一旦造勢徹底成功的話,想要翻盤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陰後生生的壓下了自己與嶽緣的事情,暫時對付這慈航靜齋的這次舉動。
“這次的事情清兒你就不要參加了,好好的呆在那嶽緣的身邊!”
對白清兒做了吩咐後,陰後這便將劍架放回了桌子上,起身離開了。至於昏迷的衛貞貞,祝玉研根本沒有在意,一個沒有武功的少女值得在意嗎?
殺之反手之間。
再說也沒有任何的影響,白清兒的身份還需要衛貞貞這個心善的女子潛意識的來幫忙。
與此同時。
正沿著大運河閒逛,準備出城探查淨念禪院路徑的嶽緣卻是在城中的河道邊見到了一葉彆樣的小舟。
舟上。
一白發老道,正在懸空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