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得到了相關消息的話。隻怕邪王眼下還真不在巴蜀了。
想到這裡,嶽緣的鼻子突然皺了一下。一股讓他稍微有些熟悉的香味自遠方傳來,隻是這味道極淡。若不是嶽緣的鼻子十分的靈敏,對於這種若隱若現的香味還真是不會去注意。
石青璿!
驀然回首,嶽緣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身後的遠處。
那裡,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步入了轉角處。在人踏入轉角的刹那,那青色的身影停了一下,似乎是察覺到了嶽緣的目光,回頭與嶽緣對視了一眼,嫣然一笑中飄然而去。
就如同那一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曲不似人間的簫藝表演後,對他人的萬般祈求視而不見。抽身離去。
這叫什麼?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腳步一頓。
嶽緣立即轉身,朝對方所在的方向追去。
跳躍挪移,在一番追逐下,前麵的人影終於停了下來。
“又看到你了!”
“你這一次是否又會用劍砍人家呢?”
一處閣樓的轉角處,石青璿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轉過頭,那輕紗遮蔽的臉上雖然朦朦朧朧,有些看不清楚。但仍然讓人感覺到她臉上的羞惱之色。
“哈!”
一聲輕笑,手上的折扇微微搖動,似要驅散這夏日的灼熱。看著這一雙清澈的雙眸。這一身青衫,嶽緣似乎又見到了當初人家月下吹簫的模樣。
“青璿莫惱,這不說明你我有緣嗎?”
“今天,我絕對不會用劍砍你的,在下初來乍到,還需要一個熟悉的人領我遊覽這巴蜀山水!”
鈴聲叮當中。嶽緣笑嗬嗬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對於曾經那一天的淩空一劍,沒有絲毫的慚愧。道公子不慚愧,可不代表人家生生的挨了一劍的石青璿沒有小脾氣。
“……”
石青璿哭笑不得的看著麵前的道公子,對於人家的這個口吻,她很是無奈。輕輕的測了測頭,那被夏風吹起的秀發撫在了輕紗的上麵,如貓咪一樣微微的眯著眼睛,慵懶的打量著嶽緣。
目光在對方背後那掛著鈴鐺的長劍上停留了下,最後石青璿的目光又落在了嶽緣手中的折扇上麵。
好半晌。
搖了搖頭,石青璿很是鬱悶的歎了起來,用一種嬌憨的語氣說道:“看來青璿要是不答應你,隻怕公子又會像那次用劍砍我吧!”
“我說過了,今天不會的!”
“那你的意思是明天就會了哦?”
“哎呀,青璿你又耍小脾氣了!都說了,我這次不會的!”
兩人就這一點爭論了會兒,石青璿對上次的事情小小的爭鋒相對了一下後,兩人這才轉移了其他的話題。
“咦?”
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讓人訝異的地方,嶽緣目不轉睛的盯著石青璿臉上的麵紗看了半晌,這才突然說道:“你的鼻子?青璿你又造了個假的?”
“唔!”
摸了摸那麵紗下的鼻子,石青璿隻是輕應了一聲,反問道:“那公子你的笑臉麵具呢?”要知道當初的那些麵具,是掉下了樹,落在了地上的。
“嗬嗬!”
“來巴蜀,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所以……”
折扇一收,插在了腰間,左手則是朝自己那略顯寬大的衣袖中摸去,在石青璿的注視下,摸出了三張白色的麵具,正是笑臉、哭臉和怒臉。揚了揚手上的麵具,啪的一下將笑臉戴在了臉上,嶽緣這才繼續說道:“我早就準備好了!”
“……”
石青璿瞪著眼睛,微張著小嘴,瞧得愕然。
刹那間。
除去嶽緣沒有拔劍和四周的環境外,這場麵似乎再度重現了當初那晚的場景。
“對了!”
好半晌,石青璿才從哭笑不得的狀態中回複過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很是認真外加嚴肅的說道:“當初公子懷疑我便是師妃暄,那萬萬是不可能的!”
“因為——師妃暄也來成都!”
言下之意,便是道公子你莫要瞎想了。
“噢?”
“當初青璿你就告訴我自己若見了師妃暄,定會替我帶話的,想來你與她很熟,那麼還請青璿替我與她做個見證,否則的話我道門定會與佛門的爭鬥便會越發的慘烈了!”
“為了這天下,還請青璿大家幫忙!隻要師妃暄收手,我也能收手,想來那種局麵也是熱愛和平的青璿大家想要看到的!”
話語雖然溫和,但是裡麵的含義……
石青璿怔怔的看了嶽緣一眼,這才用一種可惜的口吻,說道:“可惜了,我雖然因為母親的關係與師妃暄熟悉,但是我不太喜歡她……更不想見她,所以……”
手上的玉笛輕輕的撥弄了一下鬢角的長發,石青璿這一刻的神情很是無奈。
“有矛盾?”
“放心!我來解決!”
眼睛猛地一瞪,嶽緣揮手示意石青璿不用在意,轉過身在石青璿的注視下,深吸了一口氣,功力爆發,頓時恍若獅吼一般的聲音便在成都傳蕩了起來,在一身功力的全力催動下,幾乎響遍了成都城。
“喂!師妃暄,在嗎?”
“聽到的話,快一點過來哦,石青璿要與你和好呐!”
一聲咆哮聲過後,熱鬨的成都似乎被時間定格了一般,喧鬨的城市在刹那間安靜了下來。
而在嶽緣的身邊,啪的一聲,那玉笛直接掉在了地上,石青璿瞧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