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便是擔憂起自己的二妹傅君渝的情況來。
在步入中原大地幾天後,她們一行人就已經聽聞了那幾乎傳遍江湖的楊公寶藏的消息,其地點便已經確定了下來,那便是長安。
在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傅君婥和傅君嬙兩人便徹底的擔心起來,至於傅采林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身為徒弟的兩人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師傅眼中的擔心。
姐妹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隻餘駿馬的嘶鳴和車輪的咕嚕聲入耳。
一陣風吹過,掀起了身後的門簾藍布,露出了裡麵的人。
一柄古樸的長劍。
一個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的醜陋男子。
風吹進車中,帶起了那一頭青絲顫動。
此情此景,給人一種頗為完美自然的味道。
長安。
短短的幾天裡,使得原本安好的長安徹底的變得魚龍混雜起來。
在街上走過,誰也不知道從你身邊經過的人是誰,有著什麼身份,更不知道有誰居高的在窗口眺望下麵的景色。
戴了從魯妙子手上得來的麵具,嶽緣一身白衣的在長安裡麵逛來逛去。
來這個世界這麼長的時間來,他逛過揚州,體會了那煙花三月,也見過了東都洛陽的繁華,那由楊廣而鑄的新城的弘大,但是作為不少皇朝帝都的長安,這一次卻是第一次。
與東都洛陽不同,在繁華上長安要稍遜一籌,但是在底蘊上卻不是洛陽所能夠比的,要差上不少。畢竟東都洛陽是楊廣建造的新城,雖然有著東都的稱號,但它隻是新城。
論底蘊,自是比不上長安。
眼下雖然長安在之前也經曆了戰火,但在即便是嶽緣也不得不承認身為門閥世家的李閥確實有著一套。未徹底打破世家門閥壟斷以來,想要得到徹底的施展,無疑很難。
即便是在原故事中,寇仲也需要天刀宋缺的宋閥鼎力相助,這便是緣由之一。
要知道眼下世家在經曆了楊廣那一番做法後,有著極大的戒備心思,科舉已經動搖了他們的根基。自此後,世家不在,但是門閥尤存。從古至今,世家或許消失了,但是有的東西卻是始終存在的。
以平民為路線,徹底的掀翻,這一點嶽緣也想過,但最終卻是沒有教導寇仲這個。因為眼下的局麵實在是太過繁雜,突厥、西域、吐蕃還有高句麗等外族都有心思想要在中原大地這塊肥肉上咬上一口。
若寇仲走這條路的話,那麼他便會徹底的站在門閥世家的對立麵,這一點甚至比科舉給門閥世家帶來的恐懼要更甚,科舉雖然動搖了根基,但是對門閥世家來說,它同樣有著好處。
那便是科舉製度給了門閥世家庶出弟子的前程。
科舉是一份慢性藥劑。
門閥世家隻能咬著牙吞下去,但是若采取另外那極端的方式,徹底危及所有門閥世家利益的時候,嶽緣幾乎可以肯定,這裡麵絕大多數人在走投無路之下定會引外族入關。
對他們來說,家族利益比民族利益更加的重要。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
這也是最終嶽緣采取了偷天換日的根本緣由之一。
眼下治理天下的力量,還是在門閥世家中。
正所謂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便是如此。
目光四周打量,嶽緣手上持著折扇倒是逛的頗為舒坦,甚至在一處販賣小攤處,嶽緣還買了一柄極為奢華鋒利的小刀,不過巴掌大小,上麵更是點綴著西域所有的寶石。
雖然比不上月缺,但是在小物件裡這小刀倒是做的很是不錯。
最後一番兜兜轉轉後,嶽緣來到了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
“無漏寺!”
麵前不遠處是一座寺廟。
比起熱鬨的街市來說,這裡倒要安靜不少。
畢竟,寺廟道觀,都講究靜之一字,其中尤以道觀為甚。
這裡雖然比較偏,但是這裡的香客倒也不少,來來往往中,站在一邊的嶽緣倒是見到了不少前來上香祈願的人。
“哈!”
“邪王眼下還真是悠閒!”
手中折扇一收,嶽緣側著頭打量了半晌,含笑看了半晌,便踏步隨著人群走進了無漏寺。
踏入無漏寺。
嶽緣在隨著人群轉了幾個角後,便遙遙的見到了正在為信徒解惑的大德聖僧。
“嗯……”
似有所覺中,大德聖僧忽的回頭,目光落在了那站在角落裡朝著自己笑的白衣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