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宅在裡麵一般。
而小丫頭也是如此。
雖說她的年紀是到了好動的年紀,但是她的經曆注定了她也有一種畫地為牢不願意動彈的心思。甚至,有時候嶽緣會在這麼思索,未來的東方教主在黑木崖宅了那麼多年的時間,一點也沒有下山橫推天下的動作,其源頭是不是因為先前驚雁宮的經曆。
因為宅的太久,會讓人產生習慣啊。
至少眼下師徒二人,在這秋雨蒙蒙的天氣中就很習慣性的呆在客棧裡,一點也沒有出去的心思。
秋雨連綿。
如同春雨一般不斷絕。
要麼不下,一下就是接連好些天的時間。而在這個時候,則正式代表著氣節開始一點一點的步入了冬季時分。
正是因為這個突然的秋雨,讓嶽緣暫時性的壓下了去燕子塢和曼陀山莊的打算。
反而是和小丫頭兩人呆在客棧一呆就是好些天。
在宅在客棧裡的這些天裡,嶽緣不僅拿出了獨孤鳳送出的一份新衣裳。更是將對方給的價值不菲的毛皮作為陪襯用來保暖,然後便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開始雕刻以用來打發時間。
至於小丫頭便是在練習嶽緣教導的額武功外,剩下的便是一個人自玩自鬨了。
要麼就是纏著聽故事。
對於小丫頭來說,她的生活便是這些了。
時間漸過。
五天後。
這一場突來的秋雨終於放晴。原本籠罩在煙雨中的姑蘇在陽光的照耀終顯一片溫暖。
散了濕氣。
也散了之前的那份溫暖。
雖說有著陽光。但終究不如夏日那般灼熱,當空而照也不過是驅逐了那秋雨中的濕潤之氣而已。相反。在這剛放晴的那一刻,其溫度要比下雨的時候更加的冷了。
剛帶著小丫頭走出客棧的嶽緣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的拉了拉衣領,讓圍繞在脖頸邊上的毛皮靠攏了一點。以保住身上的熱氣後,嶽緣這才牽著小丫頭的手朝外麵走去。
雨後天晴的城市又恢複了熱鬨。
在人群中錯身而過,許多的人都不由的去回頭打量那走在中間的錦衣公子,吸引人的自然是對方的那一頭華發。也不知道在多少的才子的心中落下白發三千丈的形象,又在某些女子的心中留下回首華發,一夕為紅顏的想象。
岸邊。
“燕子塢?”
小舟的主人是一個看起來挺粗壯的漢子,先前還拍著胸脯說這蘇州任何一個地方他都熟。他都可以帶人去的話立即被他自己給丟在了腦後,忙不停的搖頭道:“這位公子,那裡我不去!”
“哎?”
小丫頭昂著頭,看著麵前的大漢。很有些納悶的說道:“大叔,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啊!”
“額!”
漢子頗有些尷尬,心說自己剛才將話說的太滿了。但是燕子塢那裡卻是絕對不敢去的,他不是江湖人,不知道南慕容的威勢,但若隻是在姑蘇,就不能忽視慕容家在這裡的影響。
雖說漢子很想告訴麵前這個一身紅衣的小姑娘你聽錯了,但是一見到那站在一邊一頭華發,一身錦衣外加雪白坎肩的嶽緣卻是不敢這麼說。作為擺渡人,漢子不說自己的水平怎麼樣,但是基本上的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隻一眼,他便知道這位白發公子身份不簡單。
氣度雍然。
一看就是世家貴族公子的形象。
至於嶽緣自己,則是一直沒有做聲。
因為找船什麼的,都是讓小丫頭來做的,算是嶽緣對其的鍛煉。
就在漢子頗為尷尬,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溫和清亮的嗓音從旁邊傳來。
“咦?”
“兄台和小妹妹也是前往那什麼燕子塢的麼?”
衣著看起來雖然有些不堪,甚至還有些補丁和臟亂,腿上更是有著不少的泥巴,但說話的人卻是有著不俗的氣質,溫文爾雅,一派書生模樣。此刻,這個年輕的公子正在眨巴著眼睛不斷的上下打量著嶽緣和小丫頭。
“嗯!!!”
在對方打量自己的時候,嶽緣也在打量著這個出現在自己旁邊的人年輕人。
而小丫頭則是昂著頭看著對方,看了半晌,突兀的說道:“你眼睛怎麼呢?是不是有些問題,我覺得你還是去找大夫看一下的好!”在小丫頭的眼中,這個突然插嘴的年輕人正不斷的眨巴著一雙眼睛,她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自然而然的認為對方的眼睛有毛病。
“差錢麼?”
“我有!”
讚歎的撫摸了一把小丫頭的頭,嶽緣接過話頭補了一下。
“……”
段譽聞言頓時無奈了。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走運了。
在這短短的幾天的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完全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女人莫名的變成了情人,情人然後又變成了妹子,自個兒更是被抓來至此。好不容易尋到了個機會,卻不料麵前兩人一大一小比自己還呆還傻。
這日子……
完全沒法過了。
江湖,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