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柄罕見的寶劍。
他的鐵手隻怕抓不住。
隻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麵對柳餘恨這一手刺殺劍術,年輕公子手中軟劍揮舞,劍身筆直卻是一劍破了對方的刺殺劍術,打落短劍的同時,在手腕一轉,劍身如同水浪波紋一般的晃動起來,筆直的劍身陡然軟化,如一條毒蛇一般直接朝柳餘恨的右手撲去。
軟劍繞過鐵爪,恍若毒蛇一樣直接將柳餘恨的右臂纏繞了個結結實實。隨後,年輕公子左手上的紙傘微微下移,右手猛的用力一拉。
撕拉。
如布條被突然撕裂,在柳餘恨一聲痛呼聲中,右手就那麼生生的被扯了下來。鮮血飛濺,卻是被下壓的紙傘擋了個結結實實,沒有濺到絲毫,隻是在紙傘上留下了一條豔麗的血痕。
右手一抖,那被軟劍纏繞而撕下來的手臂在真氣激蕩下化作了一團血霧。手中紙傘旋轉,將這團血霧徹底的擋下來後,年輕公子視線落在了那不斷後腿的柳餘恨的身上,霎時身形暴動,手中軟劍再度變得筆直化作利劍直刺而去。
嗤!
“!!!”
左手死死的抓著劍身,紅色的鮮血沿著劍身不斷的滑落,在地上點綴出血花朵朵。死死的抿著嘴,在江湖上也頗有聲名的刺麵郎君柳餘恨麵色漲紅,無比憤恨的怒視著麵前這個持傘的年輕公子,在雙眸的深處卻是恐懼還有解脫。
麵對柳餘恨的眼神,年輕公子沒有理會。隻是右手微微用力,將軟劍一點一點的拔了出來。
血肉之軀如何能與利劍相提並論?
隨著劍身的抽動,柳餘恨的左手哪怕在使勁卻也抓不住劍身,隻有那讓人聽起來感覺冰涼的嗤嗤聲不絕於耳。當整個劍身被拔出後,年輕公子隻是掃了一眼劍身上的血跡,隨後手腕一顫一抖,便將劍身上的血跡甩了個乾乾淨淨,隨後人便越過柳餘恨,朝上官雪兒逃離的方向踏步而去。
後麵。
柳餘恨早已經顧不得左手上的劍傷,更顧不得被撕裂的右臂,他隻是死死的用那受傷的左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喉嚨,想要堵住什麼……隻可惜,鮮血卻是自指縫中,還有嘴中洶湧而出。
啪!
隨著鮮血的湧出,一身的力量也隨之消散。柳餘恨雙膝一軟,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目光卻是直愣愣的盯著角落裡蕭秋雨的屍體,他在這個時候終於知道斷腸劍客蕭秋雨是怎麼死的了。
好劍!
好劍法!
這是柳餘恨意識消散前留下的最後的念頭。
一路漫步遊走,一路拔劍殺人。
中間遇到的無論男女老少,隻要是活著的生物,哪怕是一隻狗,所有的都倒在了年輕公子的劍下。不一會兒,手上的那柄原本顏色乃是白色的紙傘,在這一刻早已經染的血紅,拿在手上看上去妖豔無比。
兩柱香的時間後,上官雪兒在一處隱秘的密室裡被年輕公子找到了。
可是這個時候,哪怕上官雪兒在有心思,在聰慧,但也嚇得渾身上下發抖不已。自小到大,哪怕上官雪兒見了不少的黑暗中的事情,但也從未見到如此嗜殺之人。
僅僅是因為一句遷怒,便讓金鵬王朝殘存,躲在京城的人一朝覆滅。
這樣的人……
他以為他是天子嗎?天子一怒,血流千裡,才亦有滅門之舉。
可惜上官雪兒終究隻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丫頭,在這一刻恐懼已經徹底的彌漫了她的心頭……怎麼會這樣?上官雪兒不知道他們到底招惹了什麼人,才會遭受這樣的滅頂之災。
在這個時候,上官雪兒也知道事情到了最危險的地步。這般的殺戮,那麼多人的救命竟然沒有讓四周的人在意,顯然官府有人將這個地方專門隔離開來。
是誰?
究竟是誰帶來的災難?
在這一刻上官雪兒腦中靈光一閃,她知道是誰帶來這樣的災難了。
是表姐,是上官飛燕。
“你能放過我嗎?我做牛做馬都可以……”不提上官雪兒內心對上官飛燕多麼的惱怒,多麼的憤恨,但最後出口的卻是求饒,哪怕為奴為婢,哪怕做牛做馬隻要能夠活下來,她什麼事情都願意做,願意答應。即便是親手殺了上官飛燕,隻要能活下來,這樣也可以。
“嗬嗬。”
年輕公子笑了,笑的很是溫柔,就像一個脾氣很好的大哥哥一樣用右手輕輕撫摸著上官雪兒的腦袋,嘴唇貼著小丫頭的耳畔輕輕的吻了吻,嗅了嗅,讚道:“還是一個美人胚子了,長大了定然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右手從頭上往下摸去,麵對這樣的動作上官雪兒隻是渾身顫抖的如同一隻馬達,甚至能聽到牙齒上下碰撞發出的噠噠聲。雖然對方的掌心很是溫暖,摸在臉上也是溫柔無比,但在上官雪兒的心中卻是壓根感覺不到絲毫,有著的冰冷一片。
“我什麼都可以做,公子你要了我吧。”
顫動的抬頭,上官雪兒還用自家的側臉輕輕的蹭了蹭對方的掌心,想要對付感受到自己的魅力,嘴上更是以一種嬌弱的語氣來表示自己不反抗,一副任君品嘗的模樣。
“你是漂亮的小丫頭,更是一個聰明的小丫頭。”
“看到你,就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
“所以……”
“小丫頭,彆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年輕公子的右手已經從臉頰摸到了下巴上,隨著這句話的落下,未等上官雪兒說什麼,右手已經猛的握住了她的纖纖玉頸,用力一扭。
嘎吱聲過後,留下的隻是上官雪兒臉上殘存的疑惑,以及那瞪大的還滿眼不可置信神情的雙眼。
她想問為什麼?
她可以幫忙尋找上官飛燕的身影,為什麼……
右手鬆開,上官雪兒的身體就那麼倒在了地上。年輕公子再也沒有往地上瞧上一眼,就轉身走了出去,隻留下了一句話在這密室裡回蕩。
“兄長,就讓這些人暫時的去陪你了,還給你送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小丫頭。等過段時間,我將這裡的事情解決了,就會讓天禽門還有金鵬王朝的殘存餘孽下來給你賠罪。”
外麵。
一個身穿錦衣的太監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等待著什麼。
不一會兒,再見到那走出來的年輕人後,這名太監目光在對方手上那把血傘上停頓了一下後,這便無比恭敬的上前道:“殿下……”
“哈!”
微微一笑,定南王世子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太監總管,這才笑著將手中的血傘放在了對方的手上,說道:“這裡剩下的事麻煩你了,王總管。”
“……”
接過血傘,那上麵的血腥味無比的刺鼻,但王總管絲毫不在意,在皇宮裡什麼樣的事情他沒有見過。隻是一人將這裡的人殺了一個一乾二淨,雞犬不留,倒也讓人震驚這份殺性。
“對了。”
“好好打掃乾淨,習慣一下。”
就在走出院門的時候,定南王世子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過頭對站在後麵舉著血傘的王公公囑咐道:“因為中秋那天,紫禁城也需要你這樣好好打掃。”
說完,定南王世子已經邁著悠然的步伐離開了,獨留下王總管站在那裡舉著傘望著月下離開人的背影。
……
時間過的很快,幾天一晃而過。
中秋已致。
有人在忙活,有人在等待,有人在逃亡。
但對有些人來說,時間到了。
悅來客棧。
望著那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嶽緣突然起身,對站在身邊的商秀珣和公孫蘭、歐陽情、薛冰幾女說了一聲“時間到了”,隨後人便在黑色的衣袍飛揚中,踏出了房門,離開了悅來客棧。
一身黑衣黑袍,整個人籠罩在麵具中,唯有頭頂的那新月裝飾與天際漸漸升起的圓月形成了詫異分明的對比。
月缺。
月圓。
嶽緣一個人就這麼行走在街道上,那奇詭的裝扮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但那奇詭的姿態和周身散發而出的龐大壓力卻是使得四周的人連他周身方圓十丈的範圍都不敢接近,至多也隻敢遙遙的瞧上那麼一眼。
但就是這麼一眼的感覺,都讓他們感覺到雙眼有一種灼人的疼痛感。足跡踏過的地方,竟是使得四周空無一人,這種詭異的跡象讓無數的老百姓以及江湖人士目瞪口呆。
而嶽緣的目標方向,正是皇城的方向。
那裡是天子的所在地——紫禁城。
因為決戰,到了。r1152,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