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藍白兩色。
這是一身道袍。
這白發老頭是一個道士。
在白發老道士的雙膝上則是橫放著一柄劍。長劍樣式很是奇特,無劍鄂,而且劍柄頗長。
在嶽緣打量著對方的同時,這白發老道士也在打量著他。
“老道以如此方式尋我,是謂何事?”
目光收回,最後落在了白發老道士的臉上,嶽緣雙手負於那身黑色長袍下,問道。
白發老道士那一雙眼睛壓根看不出老年人該有的渾濁,反而是亮的嚇人,舉目查人,盯著嶽緣打量了半晌後,他這才出聲道:“閣下,想來就是陰陽家的東皇吧?”
語句雖是疑問,但內中含義卻明顯無誤。顯然,這白發老道士查證過。
“嗯。”
微微頷首,對自己的這個身份傳遍天下嶽緣也不會有多少意外,在整合散亂的陰陽家後嶽緣便已經預料到了以後會遇到的一些事,他的這個模樣打扮一般人做不了假,“陰陽也屬於道家一脈,你我說起來算是同宗之人,也算道友了。”
“隻是老道以氣機鎖我,引我來此……這樣的做法,可不像是對道友該做之事。”
言語平淡,但嶽緣的語氣卻是有著一種鋒利之感。因為自古以來,最讓人覺得厭惡的事情便是內部之人拖拽後腿。眼前老道來鹹陽,以氣機引自己。顯而易見隻怕不會是一件多愉快的事情。
“嗬嗬。”
白發老道士聞言一笑,人從盤膝打坐狀態站了起來,道:“聞名不如見麵,陰陽家的行事不愧是東皇閣下的風格。隻是這樣的風格,已經不適合赤鬆子我了。”
赤鬆子。
言語中白發老道士已然表明了身份,這是一種禮貌。
“噢~~”
“道家天宗掌門。”
黑色麵具下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驚訝與意外,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不值得嶽緣驚訝,微微昂頭,嶽緣笑道:“你我二宗這樣偷偷摸摸的見麵,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言下之意。是說赤鬆子行事小氣了。
對於嶽緣言語中的刺,赤鬆子沒有在意,反而是說了一句看起來有些不大相乾的話,架勢弄得敢算命解卦的老道士一樣:“熒惑守心,有墜星下東郡。主大凶。”
“哈!”
聞言,嶽緣不由一聲嗤笑,似是對赤鬆子的這句話不屑一顧,反而是側了側頭,好笑道:“老道這話。說的我好似是萬世魔頭,這話太重,我可承受不住的。”
“……”
赤鬆子沒有出聲,隻是安靜的看著嶽緣。眼神尤其是死死的盯著嶽緣那一雙唯一暴露在外麵的雙眼,他能夠看到那被人死死隱藏卻仍然有些隱不住的兩點幽芒在其中掙紮。
雖未說話,但赤鬆子的眼神與神情卻是表明了一切,也告訴了嶽緣他的來意。
道不同。不相為謀。
有時候,有些東西是不需要用多餘的話來解釋的。
“你們天宗也有意思。”
似是回憶起了什麼,嶽緣以一種溫和的口吻訴說道:“你們調查我也該有不少的時間了吧?至少也有五年啊。既然認為我是大凶。為什麼不一開始便對付我呢?”
“哦,對了。前段時間,少司命殺了一個名叫小靈的陰陽弟子,他應該是你們天宗的人吧?”
“我該說你們這樣是對我負責了還是對對弟子的不負責呢?”
說到這裡,嶽緣的目光停在了赤鬆子的臉上,欣賞著眼前這個白發老道士的表情,但是他語言上的壓力並沒有停止,繼續說道:“而今天,堂堂天宗掌門也來了鹹陽,就不怕離不開這裡麼?”
“要知道我陰陽家的護法長老可基本上都在鹹陽,若是被圍住,隻怕掌門你難以活著走出鹹陽。”
言下之意嶽緣竟是並不打算自己出手,隻以陰陽家的護法長老就足以讓這道家天宗掌門飲恨此地。
半晌。
赤鬆子笑了。
麵上沒有絲毫的懼意,看著眼前的這個黑衣黑袍的東皇,白發老道士說道:“陰陽家五大長老對老道來說,經驗太少,不值一提。若是三大護法齊來,倒也讓人值得在意。”
“隻可惜日月星三大護法,少了日,剩下月與星便不入我眼了。”
“……”
嶽緣的目光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盯著赤鬆子那白發白須瞧了許久,這才歎道:“看來那名叫小靈的弟子終是給了你們不少的信息了。”對於赤鬆子的話,嶽緣並沒有否定,反而是用一種唏噓的語氣感慨道:“她是一個天才,是陰陽家的第一天才,原本我是想要收她為入室徒弟的。”
“隻可惜逃了。”赤鬆子接過了嶽緣的話頭,說出了結果。
“啊!”嶽緣點點頭,並沒有在意對方的語氣,讚同道:“是逃了。”
“她察覺到了東皇閣下的危害,所以逃了。”赤鬆子做出了自己的補充。
“你錯了。”
嶽緣抬頭,望向了頭頂的屋頂,眼神有些失神,用一種悠然的口吻反駁道:“她是爭得了我的同意,才走的。是我看著她,慢慢的走出我的視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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