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上揚,隻見指尖處炸裂,兩顆鮮豔無比的血珠被嶽緣逼了出來,懸浮著。血珠不斷的變換膨脹收縮,好似沸騰了的開水一樣,隨後屈指一彈,兩顆血珠直射大司命,最後沒入了她的雙手之上。
鮮血入體。
如同冷水落入了滾燙的油鍋之中,大司命的身體立時便有了反應。雙手由之前的暗紅色開始血紅轉變,不僅如此,在大司命的臉部,手腕,玉頸上的肌膚更是不斷的顫動起來。
一條一條看起來好似青筋一樣的紋路開始從皮膚裡竄起,那是她自身的鮮血在沸騰。
麵對這樣的恐怖情景,大司命並沒有絲毫害怕,反而流露在臉上的是欣喜。雙手合十,已經是運轉真氣,開始修習起來。
“這兩滴血能助你恢複傷勢,亦能讓陰陽合手印更上一層樓。”
說完,嶽緣掃了一眼在閉眼運功的大司命,這便起身離開了。
同時。
一道嬌俏的身影自樹梢上輕點。躍過。
高超的輕功,在這個世界上可謂算得上是頂尖。每一次的踏足,都如同仙女下凡,足尖輕輕在樹梢上一點,人便是再度隨風去了好遠。那一身的衣衫,與麵上的輕紗都是隨風而舞。
忽的。
少司命立足一顆大樹頂端停了下來。
人在樹梢上,就那麼打量著四周,目光有神,好似在尋找著什麼。
許久。
少司命玉足在樹梢上輕輕一點,人已經飄飛而去。消失在了遠處。
過了好一會兒,在少司命原先踏足的這顆大樹下,一道略顯佝僂的身影從陰暗中走了出來,一頭蒼白的發須在寒風中飛揚。
目送著少司命離開的方向好半晌,赤鬆子便已經是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這是一招險招,若不是道家秘寶本身擅隱藏氣息,否則的話赤鬆子也不會走這一步。
隨即。
赤鬆子掀起自己的道袍的袖子,露出了裡麵的胳膊。隻見胳膊上已經出現了不少的血色紋路,其中不少是人的筋脈被鮮血衝的凸顯出來。雙臂已經如此。那更不如說自己的胸口了。
鮮血在沸騰。
這是赤鬆子在運轉自身真氣時候便會出現的情況。
若是不運轉真氣,倒不會發生什麼。
可是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允許赤鬆子以遊人的姿態離開秦國,大秦鐵騎不準。陰陽家隻怕更不準。否則的話,東皇又豈會派出五大長老中的人前來追蹤自己?
隻怕對方打的便是想要讓自己真氣一直運轉,然後被這種詭異的情況沸騰燒儘而死。
這是什麼?
陰陽合手印?絕對不止。
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手臂上的變化,赤鬆子喃喃自語道:“這個難道是陰陽家的陰陽咒術嗎?不。這比傳說中的陰陽咒術更加可怕。是東皇更改了其中的威力嗎?”
“嗯!!!”
就在赤鬆子想要繼續做其他的事情的時候,突然麵色一怔,目光望向了遠方。那裡隻見一道嬌俏的身影正急速原路趕回。深吸了一口氣,赤鬆子手指如影一般的點動,直點身上的數處大穴,隨後提起一口真氣,身形陡轉,朝另外一個方向急速而去。
眼下,直接動手對赤鬆子來說那是最壞的選擇。
……
草亭。
荊軻摸了一把嘴上的酒漬,心滿意足的拿著自己的寶劍,走出了草亭,來到高漸離的身邊,伸手拿過鬥笠戴在了自個兒的頭上,然後一步三晃的走了。
現場隻剩下高漸離一頭霧水有些摸不清狀況。雖說疑惑,但高漸離還是沒有跟上去問,而是站在外麵,他需要保證燕太子丹的安全。
而在草亭中,燕太子丹則是一個人慢慢的飲著杯中殘酒。目光炯炯,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那擱在石桌上的小火爐,盯著那裡麵燒的通紅的竹炭發呆。
見麵不如聞名,聞名不如見麵。
天下第一的刺客,果真是名不虛傳。
回想著剛剛的交談,哪怕太子丹身為巨子,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墨家的絕頂用劍高手,著實有著自己的獨特魅力。
不媚上,不欺下。
任何人在他的麵前都是一視同仁。
真正能做到這樣心態的人又有幾個?
他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真心實意的交朋友,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走夫乞丐。這樣的為人不說當今天下的達官貴人做不到,普通人做不到,甚至連有著兼愛平生的墨家都不一定能夠完全做到,甚至身為墨家巨子的他自己也無法做到。
荊軻,其實是一個比墨家其他任何人都適合巨子之位的人。
也難怪墨家的所有人都會無比的敬重佩服他。
這樣的一個俠客式的人……
怎麼能夠成為一個號稱天下第一的刺客?
太子丹一時之間有些不大明白,這其中究竟是哪裡不對。(……)i1292,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