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目光停在那襲不斷飛揚的衣袍中,蓋聶就那麼注視著自己的師弟大步離去。
墨家,據點。
雪女帶著一個模樣還算可以的年輕少女,正在整理著墨家典籍。
房間裡。
雪女擦拭著竹簡上的灰塵,一邊將其放好,一邊隨口說道:“你家掌門真有意思,派了一個小丫頭跟在我身邊,以示誠意。”
“我家掌門說。其實我們天宗才和你們是一路人。”一直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懷中抱著一大堆竹簡的少女頗為辛苦的跟上雪女的步伐,一邊回答道,語氣裡很是認真。
“那人宗呢?”
對於身後抱著竹簡顯得很累的少女沒有絲毫的在意,雪女在認真的整理著典籍的時候,隨口說道:“可眼下,人宗才是我墨家的盟友啊!”
“啊!”
小姑娘眨了眨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擺在明麵上,道家天宗可是站在帝國的這一方,而不是如人宗那樣。不過小姑娘歪著頭思考了半晌。在將懷中竹簡遞過一份給雪女的時候,順口說道:“唔……我們天宗和你是一路人。”
一字之差,你與你們。
這其中的意思可是千差萬彆。
聽到這裡。雪女不由的回過頭,目光停在了小姑娘的臉上,似笑非笑,看了半晌,直瞧得對方麵色發紅,不知所措的時候,這才輕啟玉唇,道:“很聰明的小丫頭,你跟著我好了。”
“我不要!”
聽到這個要求。小姑娘的腦袋搖得向撥浪鼓,拒絕道:“人家是掌門的人。”
“那。讓我統一一下嘛!”
語氣低沉,冷意橫掃四周。
霎時。
氣氛陡變。
在小姑娘麵前的雪女不再是之前那般和氣的大姐姐模樣。渾身上下肆意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絕美的臉上似笑非笑,一雙美眸中蘊含的是一種奪人心魄的目光。
一時間,小姑娘汗毛倒豎。
這墨家統領雪女,實在是太恐怖了。
“好了,嚇到你了……將竹簡給我吧。”
雪女突的抿嘴一笑,猶如冬日春雪,遇陽即化,更似一股春風拂麵,哪怕是同為女子亦能夠感受到一種迎麵桃花的舒暢之意。之前的那種恐怖,好似幻象一樣消失不見。
“……”
任憑對方從自己懷中的拿走竹簡,小姑娘的麵色還有些蒼白。剛才的那一幕,不是幻覺,她那僵硬的四肢正在告訴她這個事實。
她,好想回天宗。
隻是一想起那個能夠將人看透的掌門,小姑娘覺得自己未來的人生已經讓人絕望了。
一時間,在雪女背對著自個兒的時候,小姑娘委屈的哭了。
與此同時。
東海上。
小山般大小的蜃樓正在東渡。
這天氣說變就變,尤其是在海上的時候,東渡的蜃樓在這一刻遇到了絕大的困難。
暴雨將臨。
甲板上。
大司命、少司命等人立足其上,抬頭望天。
天際黑壓壓一片,烏雲蓋頂,整個兒天空都要掉下來一樣,這讓人一看就莫名的有一種壓抑之感。在這空蕩蕩的海麵上,哪怕是從沒有出過海的人,都知道遇到暴風雨的天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一時間,許多人都心情沉重。
月兒站在中央,昂著頭,看著天空,小臉上也是一片沉重。
在一旁的赤練,更是如此。
“雲中君,你不是說過這幾天的天氣晴朗如昨嗎?”月神指著那隱隱傳出雷霆聲的烏雲,對站在一邊麵色愕然的雲中君,語氣淡然的問道。隻是在那聲音裡,有著一股即將爆發的怒意。
“!!!”
雲中君整個人還有些愣,對於月神的話充耳不聞,他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那天象上麵。
不應該!
這是他這一刻唯一的想法。
他的觀測沒有錯,天象在這幾天理應都是晴朗的日子,絕不會是這個樣子。倘若暴風雨降臨,滔天海浪滋生,那麼隻怕以蜃樓完全擋不住大自然的力量。
若是耽擱了東皇大人的目的,隻怕……
一時間,雲中君的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
就在這時。
蜃樓的最深處。
一身黑衣黑袍的嶽緣睜開了雙眼,放在星魂腦袋上的右手收了回來。
抬頭。
昂首。
目光望向頭頂,似乎要穿透層層建築,直到天際。
半晌。
嶽緣開口了:“讓開!”
聲音穿過空間來到了甲板上眾人的耳中,在幾人連忙避開的動作下,隻見一股磅礴陰冷的劍意自蜃樓深處爆發,以整個蜃樓為中心,朝天際刺去。
恐怖的劍意直透蒼天。
隨後,一劍橫斬而下。
在眾人的注視下,天際的烏雲被這一道通天的劍意一分為二,自中間斬出了一條足足數百丈的空白,這條空白蔓延而出,直達天際,讓人一眼看不到頭。
在這空白中,金色的陽光照耀而下,將整個蜃樓渲染成了一片金色。
閉目。
嶽緣繼續恢複了打坐的模樣。
而甲板上……
所有人都微張著嘴,直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久久無法回神。其中,月兒更是鼓著眼睛,張大著小嘴,目瞪口呆。赤練亦是玉手捂著嘴,驚詫莫名。
啪!
雲中君更是雙膝一軟,跪在了那裡,麵帶狂熱的看著天空那一條空白,道了一句。
“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