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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
嶽緣就那麼安靜的看著言靜庵深吸了兩口氣,壓下了那股緊張的情緒之後,終於恢複了慈航靜齋傳人所該有的姿態。
在他的麵前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其姿勢和姿態幾乎找不出差錯,乃是一個女人……至少是她言靜庵所能展現出自身魅力的最強狀態。
“前輩!”
“您到底想要做什麼?”
目光定格在眼前這個一派青年模樣的嶽緣的身上,言靜庵的內心裡也儘是驚歎,要知道在之前的傳言中對方成為明教教主的時候可還是一介少年模樣,這一點幾乎是受到江湖人肯定的答案。
但眼前——
一派青年形象。
這由少年到青年,之間也成長的太快了。
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時間的概念好似完全不能作用在對方的身上。不管真正的真相如何,但言靜庵能夠肯定的一點則是這個男人不愧是師門典籍上記載著的最大的魔頭。師門中的前輩記載沒有騙她。
畢竟當初她所看到的師門典籍記載著的故事稍稍寫的有些過火,誇張到她曾經幾乎以為是在看民間傳奇。
直到她真正的走出山門,開始闖蕩江湖的時候,言靜庵才真正知曉了那典籍上的過火言論似乎不是誇張,而是某種意義上的事實。也正是那個時候,她從走出山門時的信心滿滿,到現在的如履薄冰。
對方推門而入的那一刻,言靜庵便知道了自己等人的信息隻怕是已經泄露了。
畢竟這集慶……不,現在應該叫做應天的地方正是明教軍隊所占領的,哪怕是這部分軍隊的首領乃是朱元璋,曾經當過和尚,與佛門算是有著關聯,但現在人家的身份還是明教中人。
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唯一的解釋便是自己等人的信息已經被對方知曉了。
哪怕是將她們的到來的信息彙報給教主嶽緣,也並不會太讓人意外。
因為嶽緣來的實在是太過乾脆。
以她的目光自是看得出對方身上還占有風塵仆仆的氣息。
明顯對方是才到應天的,而且還是直接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唯一讓言靜庵詫異的是在她的調查中,這朱元璋雖是有野心,個人則是控製住了自己的這份野心,麵對嶽緣的時候,朱元璋選擇了忠誠。
時局很難。
這個時代的慈航靜齋早就比不上未曾毀滅還未重建的師門,華夏大地多年間的戰亂,加上有心人的故意針對,使得慈航靜齋早就失去了在大隋時期所有的聲望和號召力。可以說,現在的慈航靜齋所代表的威勢比起曾經可謂是被打了不知多少折扣。
在出山行走之後,言靜庵便知道了這其中的困難。
哪怕是少林寺仍然算是正道魁首,卻也隻能算是其中之一,在江湖上的勢力也縮水了太多。
等等一係列的情況造就了現在慈航靜齋所麵對的困難。
也正是因為這份困難,才使得言靜庵之前迫不得已的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為了對付嶽緣,她甚至聯係過元廷中人,以及那站在元廷背後的魔門中人。
隻可惜,在她的渠道了解中,那號稱魔師的龐斑似乎在應了汝陽王府的邀請之後去了明教總壇光明頂之後,回來便開始了閉關,一直隱藏不出。
其結果,不言而喻。
慈航靜齋最強大的武器是什麼?
劍典?
不!
它不是最強大的武器。
身為慈航靜齋的曆代傳人都知道一點,慈航靜齋最強大的武器是她們本身。
自己,才是最大的武器。
可是這個時候,言靜庵如同一個遇到了惡棍的小姑娘一般顯得手足無措,整個人哪怕是強行壓製下那戰戰兢兢的姿態,可內心中的洶湧還是忍不住在澎湃,製不住自己思想上的恐懼。
至於反抗?
言靜庵很識時務,這個心思隻不過在心中轉了一個小圈兒,便被壓了下去。
現在的她表現的幾乎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洞房新娘一樣。
麵對嶽緣,言靜庵知曉自己對於對方來說,隻能是一個小輩,所謂的計策在他的麵前隻怕都是某種意義上的玩鬨,這一刻她也沒有去做沒有必要的事情,反而是認真的直接問出了問題的本質。
對這個男人,她在典籍書本上研究了這麼長時間,言靜庵還是有著自己的見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