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任難得溫和地擺了擺手:“誰家還沒點爭執,不礙事。”
秦主任和軒軒爸爸更加客套地拉家常,沈眠一言不發看窗外,聽了軒軒爸爸對妻子的諸多埋怨,方方麵麵。
雖然軒軒媽媽反對試藥,但沈眠了解她的過往以後,反而替她惋惜,放棄了國外高薪工作、回到國內獨自帶兒子尋醫問藥,白天奔波、晚上照顧疼痛難忍的兒子。
婆婆年紀大了,身體很不好,什麼忙都幫不上,兩人的生活習慣和想法有非常大的衝突,想也知道她一個人晚上有多崩潰。
等到丈夫好不容易回國,卻是衝突加劇,因為丈夫更偏向婆婆。
沈眠從來都不摻和病人的家事,更何況自己都是滿頭包的狀態,打算抓緊時間睡個衝鋒覺,回到C市還要整理新搬的家。
但是吧,不出意外的,又出了意外。
車輛進入C市天已經黑透了,安靜的車內突然響起手機鈴聲,自動接通後傳出軒軒淒厲的哭喊:“沈眠,救我!疼啊,我好疼啊……”
秦主任和沈眠嚇了一跳。
軒軒爸爸慌得急打方向盤,差點與一輛突然加塞的車追尾,然後又在大貨車的長鳴聲中避開。
幸好,秦主任和沈眠有係安全帶的良好習慣,不然早不知道被甩到車的哪個角落去了。
軒軒的呼喊聲仿佛被誰捂住了,然後一陣響動後又傳出:“沈眠!腿疼的是我,不是他們!沈眠……你快回來!”
軒軒爸爸把車開得險象環生,但怎麼也沒法張嘴。
秦主任當機立斷:“我們回去,針灸也好,熱敷冷敷都好,能減輕一點是一點。”
“謝謝秦主任,”軒軒爸爸找了路口掉頭,從後視鏡裡看沈眠,猶豫半晌才開口,“這位醫生,你告訴軒軒名字了?”
沈眠從背包裡拿出記錄本,微笑回答:“他趴窗台上偷看我寫東西,大概是看到首頁的名字了吧。”沒辦法,記錄本要編號,還要寫年紀,方便尋找。
軒軒爸爸釋然又有些尷尬:“這孩子真是……”
正在這時,秦主任拿手機給沈眠發消息:“你是不是有現成的止疼藥方?”
沈眠拿出手機回複:“是,試用過兩個人,效果還行,但當時查不出病因,治標不治本,他們都死了。”
“順便采了藥回去?”秦主任對沈眠無條件信任,又打了一行字抱怨,“當年你誇我是最勇敢的孩子,你這個大騙子!”
沈眠回了一個“你來打我呀”的表情包,把手機扔座位旁,從背包裡拿出頭燈和厚袖套護具穿戴好。
秦主任提了要求:“軒軒爸爸,在離你家小區五六公裡有個小荒山,我們上去找些草藥,萬一軒軒媽媽同意了,我們就試藥。”
“好,好的,辛苦秦主任了,”軒軒爸爸直點頭,然後從後視鏡看到全副武裝的沈眠,“沈醫生你這是乾什麼?”
沈眠拉開軟頭盔的拉鏈:“用來防荒山草叢裡的蜱蟲、蚊子和螞蟥。”這種裝備要在車裡就全部穿戴好,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