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招財進寶(2 / 2)

白術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憋了一晚上沒說話的招財,實在有點憋不住,湊到沈眠腳邊蹭來蹭去。

沈眠給招財準備好早飯,看著眼巴巴的小赤狐,也給它放了一份。

一大一小兩個毛球吃得吭哧吭哧,連頭都不抬。

白術終於攢出一句話的力氣:“你的乘黃很特彆,全身白色沒長角。”

沈眠警惕地看著白術,這人是敵是友?為什麼知道招財是乘黃?不對,乘黃不就是招財的樣子嗎?

白術又攢了點力氣才回答:“白民之國有乘黃,長得像狐,背上有角,毛色是黃的,乘者增壽二千歲。”

“我的進寶才是乘黃該有的樣子,體黃色,背上長角,它不是赤狐。”

進寶?

沈眠的眼神在白術和進寶一人一獸上來來回回,儘管自己早有直覺,但總不願意往病人身上多考慮,隻想趕緊把人治好,拿錢走人。

小赤狐聽到主人叫自己,也不吃飯了,樂顛顛地跑到白術旁邊,使勁蹭。

白術努力撐起胳膊:“你我一樣,天生很白,白人國也因此得名。”

不知道為什麼,沈眠很慌張,尤其看到白術深情的眼神更是慌得想逃,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和自己的惡夢有沒有關係?

更或者,與自己缺失的記憶是不是有聯係?

白術還想說什麼,但極度虛弱的身體不允許,在掙紮中又沉沉睡去。

沈眠望著閉上眼睛的白術,第一反應是衝過去把脈,但莫名的恐懼讓她趕緊逃,理智和直覺瘋狂拉扯。

最後,醫生的本能占據上風,沈眠給白術把脈以後,又喂了一次藥,喂完後保持安全距離,盯著他上下打量。

沈眠拿起手機,百度“乘黃”,裡麵的內容與白術說的一字不差,既然自己知道招財是乘黃,為什麼不知道乘黃原本的樣子?

白人國民都姓銷,沈眠姓銷名棉,是白人國執掌祭祀的巫女,白人國民成年以後都會有一隻乘黃伴隨一生。

這個自稱白術還帶著乘黃的白人國民,乘黃的名字竟然是進寶?

招財進寶?

這人應該在人間很久,或者對人間很了解,才會給自己的乘黃取這樣的名字。

淪落人間的倒黴蛋不隻自己一個?

沈眠陷入沉思,震驚、恐懼、困惑等等情緒像實線一樣糾纏,心裡堵得慌,連呼吸都有些沉重,這人到底是誰?有沒有可能他們認識了很久?

以自己習慣與所有人保持距離的性格,認識很久、久到給乘黃取名都挨在一起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退一萬步來說,也許白術與自己萍水相逢,並沒有見過許多次,但應該也會記在本子上。

沈眠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什麼事都記小本本,為什麼自己的記事本上沒有白術這個人?也沒有可愛的進寶?

記事本?

!!!

沈眠猛的想起被撕頁的記事殘本,急忙從背包裡掏出來,反複翻看以後發現,心中的恐懼更多。

白術會不會就是潛進自己家裡撕去紙頁的人?

想到這裡,沈眠的胸口隱隱作痛,閉上眼睛深呼吸,好不容易把腦海裡紛亂的思緒理出了一個頭緒,不對,以白術受傷的嚴重程度和時間跨度。

除非他裝病或者有同謀,否則不可能從山洞出發,趕在自己之前到家還無聲無息地撒掉紙頁。

沈眠行醫五千年,醫館開了兩千年,識破了多少在自己麵前裝病裝殘的人,白術是真病、而且是病得要死的那種。

所以他有同夥?

沈眠的視線從白術身上移到進寶身上,它剛才應了主人的呼喚,一扭頭發現自己的食物都被招財吃光了,連渣都沒剩,氣得嗚嗚低吼。

招財仗著力大身不虧,給進寶留了一個甩著尾巴的肥碩背影。

沈眠真是沒眼看,歎了口氣,又給進寶添了兩塊肉乾。

進寶激動得翻肚皮,然後把小盆拖到角落,吃得飛快。

沈眠添完肉乾就後悔了,白術是敵是友還是尋常病人都沒搞清楚,對他的乘黃這麼好乾什麼?

人不能起疑心,懷疑的種子一入土,就能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長。

沈眠就是這樣,現在看白術總覺得他像小偷,說不定上次和這次重傷就是偷極為貴重的東西被人發現、然後從高空扔下的。

招財這次總算沒搶肉乾,反而乖巧蹲在沈眠麵前,悠閒地甩尾巴。

沈眠勉強打住自己的疑心病,看著招財直歎氣:“你是乘黃,為什麼是這樣的?”

招財猝不及防被懷疑,兩前爪絆了一下,憤怒地哈了一聲,然後用肥碩的背影對著沈眠。

沈眠望著招財異瞳雙眼,分明感覺自己被鄙視了,就……活該?

正在這時,沈眠的手機鬨鐘響了,早晨八點。

分毫不差,機器人在圓形屋外提醒取餐。

沈眠在機器人肚板打開的瞬間,看到了足足三層的超大份早餐,油條、豆漿、包子和饅頭……擺了滿滿當當一桌。

如果放在以前食不果腹的年代,沈眠可以吃七天。

沒多久,巡檢員來了,進屋看了一眼還有呼吸、臉色沒那麼蒼白的白術,大喜過望,掏出手機給景區主管,用大嗓門報告好消息。

沈眠想不聽都難,隻能無奈補充:“病人還有多處骨折沒有處理,隻是病情相對穩定,想要活著下山送到醫院,至少還要再觀察三天。”

這三天,白術的病情可能會無數次反複,能不能活著,誰也不知道,包括沈眠。

巡檢員大失所望,但還是和氣地打完招呼走了。

沈眠走出圓形屋在棧道上來來回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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