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2)

“自己都怕死還管我死不死的,你可真有趣。”

沈知鳶沒忍住把眼眯開條縫,看見少年將弩丟到一旁,大笑著笑倒在白狼身上,兩顆虎牙分外明顯。

不曉得什麼這麼好笑,他罕有地笑得連瞳仁都瞧不見:

“讓我越來越想殺你了。”

回去的路上,沈知鳶低著頭一言不發。遇著小石子擋路,想踢一腳,又覺著自己如果是石頭,被這樣一踢得痛死,沒忍心踢。

沒箭的弩……沒箭的弩!拿這玩意對她,圖什麼呢?她隻能悶悶地在心裡嘀咕。

殺殺殺。

不是殺他就是殺她。

他這麼有本事乾嘛不把天下人都殺光了?最好連鎮南王一起,那她就能直接守寡了……等等,她的想法怎麼這麼危險了?沈知鳶飛速住腦。

“你在想什麼?”

祁酩舟好奇地問。

看了她一路,看著她的表情從氣惱、煩悶、幡然醒悟,又到懊惱愧疚,相當精彩。

沈知鳶不想搭理他又不想不回話,隻輕輕搖頭。

石門轟然而開。

屋裡卻隻剩兩人坐在桌邊,瑟瑟發抖。元木坐在角落裡,拿塊發灰的布帛,上上下下仔細擦拭著那根鷹頭拐,神情淡然。

“胡三胡四。”元木突然喊道。

那兩人打了個哆嗦,卻故作鎮定,惡狠狠道:“乾什麼,沒看見我兩在沉思嗎?”

他們對視一眼,又看眼角落那堆木箱裡,輕微點頭,彼此都在眼神裡得了一致的貪婪想法。

“我是想問你們今晚要在這住嗎?”元木好脾氣地笑笑,側目望向剛回來的少年少女,“就回來啦?”

沈知鳶輕輕點頭。

暗自奇怪剩的那八人去哪了,卻也不太關心彆人的事,尤其那些明顯不像好東西的人。

“我下了麵,阿囡你要吃麼?”元木又溫聲開口,指著桌旁一大鍋的麵,“你娘以前教我的法子。”

沈知鳶記得元木說過,他娘子是大齊人。這麵條的味道,一聞確確實實像大齊的。

肚子裡犯饞蟲,沈知鳶卻還是搖搖頭:“不用了,謝謝您。”

“你早上就吃那麼點吃得飽?我還以為你是去了大齊吃不慣這兒的食物了,怎麼連大齊的麵食也不吃了?那我下這一大鍋給誰吃,你以前可都是連鍋端的。”元木眉頭越擰越緊。

他接著是喋喋一段數落。

說她要多吃點對身體好,現在瘦得像皮包骨之類的。

怪得很,祁酩舟在旁邊聽了,還哼一聲:“我也覺著。”

元木立時就像找到了陣營,說得更起勁。

沈知鳶走又走不了,打斷又打斷無效,隻能乖乖坐在一旁點頭。

元木甚至不由分說給她盛了一碗:“這點總吃得掉了吧?”

完全不是一點,整碗都盛滿了。沈知鳶胃口實在沒這麼大,可對視上元木殷切的目光,她小幅點頭:“好的。”

元木這才滿意。

“阿爺就剩你一個崽了。要不是你五個兄長統統戰死,最近、最近也該到他們回家的時候了,斷然比現在熱鬨。”元木的目光掃過一旁交頭接耳的胡三胡四,厭惡的神情一閃而過。

他又看看坐在沈知鳶身側的少年,不著痕跡地往沈知鳶手裡塞了些什麼叮當響的東西。

是疏勒的方錢。

“實在忙,不給阿爺寫信也沒事,自己過得好就行了。”

元木手指乾瘦,幾乎隻剩層皮貼著骨頭,力道可半分不小。沈知鳶試圖把手抽出來,指尖卻被一根根合上:“這些你自己留著,彆什麼都添補家用。他欺負你就告訴阿爺,阿爺年紀雖大,揍他一頓還是不成問題。再不行回家,阿爺養你一個費什麼事麼?”

後邊的話故意提高音量,邊說邊看祁酩舟,明顯是說給他聽的。

沈知鳶微歪腦袋。

身側少年也正巧歪了下腦袋。

兩人都看著元木,蹙眉,露出如出一轍的困惑表情。

“阿爺,我真不是……”沈知鳶在方才就已經把這句“我不是您阿囡”重複了好多遍,這會兒又一次開口。

“換人了?是當初那小子對你不好啊。”

元木打斷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沈知鳶,恍然大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