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2 / 2)

討厭的家夥!

很快天放晴了。

少年起身往外走,在地麵留下道逶迤的水跡,連烏發都濕漉漉的。

沈知鳶看著,又心軟地想他個彆時候討厭而已。撇撇嘴,決定不計較了,也跟著往外。

祁酩舟卻頓住腳步,好笑看她:“我去晾衣服,你來乾什麼?”

手隨意撥著袖口濕漉漉的貂毛。

“我去陪你?”沈知鳶試探地說,“解悶?”

如果不是他,現在晾衣服的就是她了。沈知鳶不好意思把他一個人丟外頭。

少年撥貂毛的動作一頓,應得到是相當爽快:“行,來。”

卻在門口先遇到了元木。

“阿翁您這是?”

沈知鳶看他背個包囊愣了愣,話音剛落,記起早些時候他說的話。

果然,元木笑笑:“我準備今日就動身,去四方多走走,沒必要在這睹物思人徒留傷感了。”

“你們要在這住幾日都隨意,”

他笑容比之前都輕鬆,隻在同少年對視時,神情略冷淡,卻還是頷首算打過招呼。

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向來是北疏勒人的作風。

元木看向沈知鳶笑道:“我阿囡的未婚夫婿,是大齊的玉匠。他回大齊前送了我一方小印,可我這人啊,大字不識一個,留著也沒用處。你可以去看看,要喜歡就拿走。”

那她怎麼能要。沈知鳶又怕直接拒絕讓元木下不了台,禮貌笑道:“我等會去看看。”

反正元木沒說去哪看,她不問就是。

“不用等會了,”元木卻笑,“我本來就想先去找你。”

他不由分說地將東西帶她懷裡,大步往外走:“喜不喜歡都留作紀念罷。”

日照山頭,老人佝僂著腰背徐徐前行,向著青山草原,每步都踩著碎金箔似的。

沈知鳶由衷希望他釋懷了。

手裡的東西冰涼涼的,等元木走遠了,沈知鳶才低頭去看那方小印。

祁酩舟看她眼,隱隱能猜出她的想法:“你想留著是可以留著的。在疏勒,送禮隻講眼緣,沒有禮尚往來的說法。”

沈知鳶還是搖搖頭,在荷包裡找著最合適那枚方印的絲帕:“我把它包好就放回去。”

“隨你。”祁酩舟道,隨意往她手裡的小印瞥了眼,瞳孔突然一縮。

那是枚上半部雕作狼的方印。

正好被沈知鳶翻過來,底麵赫然四個字:撐犁孤塗。

這四個字……

沈知鳶也瞳孔一縮。

疏勒是沒有自己文字的。

計數尚能用符號,其他的,卻都是用大齊的文字來記錄。

疏勒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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