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山寺回來沒過幾天, 齊墨就被齊間叫了去, 讓他去距離京都頗遠的長吉縣去視察產業, 齊家雖然在齊間這一代沒落了下去, 但是從前卻也是大族,產業一直沒有丟下過。
齊墨低眉順眼, 悶悶地應下了——這個節骨眼兒把他支開,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來楚佩晟是準備把蘇黛盈納入後宮裡了。
齊間難得的對齊墨露出來個笑臉, 他拍著自己兒子的肩膀, 哈哈笑道:“這次也算是對你的考較, 你也多學學你大哥, 這次去, 再給我帶一壺春悅酒來。”
長吉盛產美酒, 齊家在那裡也有一間酒肆, 生意頗為不錯,春悅酒便是其中一味極為名貴的酒。
“孩兒知道。”齊墨冷聲答應下來, 臉上的神色依舊極為冰冷,讓齊間看得一皺眉。
然而一想到那丫頭能給他帶來的好處, 齊間就又舒展了眉頭。長吉離京都起碼也得三日的路程, 到時候瞞著他一些, 等到那丫頭進了皇宮, 這個不討喜的兒子就算是聽到消息,也趕不回來。
齊墨當然知道齊間心裡的想法, 甚至他還有些欣慰, 這個便宜爹也終於有些腦子了, 能想到把他支開,這下他要去從軍也就有了理由了。
到時候乾掉楚佩晟,輔佐蘇黛盈坐上太後之位,解放天下的女性同胞,就能直接狗帶了!
然後三七兜頭又給他澆了一盆涼水。
那時候齊墨已經與蘇黛盈依依惜彆,連夜啟程前往長吉縣,三七才幽幽的說:“阿墨,你覺得楚佩晟會這麼放過你嗎?”
齊墨已經有點不自在了,他說:“沒事,沒事,反正他壓不過我。”就楚佩晟那副柔弱多病的樣子,能堅持到前.戲做完已經了不得了,就算兩個人真的乾上了,楚佩晟也肛不過他。
三七吸了口氣,他說:“是嗎,楚佩晟畢竟是皇帝,是皇帝,他什麼玩意兒搞不到,到時候一碗藥給你灌下去,壓不倒你。”
齊墨說:“沒事,真沒事,三三,你相信我。”他說著,還有點心跳加快——要是楚佩晟自己乾了藥,再喝點小酒,再露個小肩膀,說不上齊墨就能自己撲上去了呢。
——沒錯,齊墨就是喜歡這種柔弱無力,像是一朵盛世白蓮的妖豔賤貨!
楚佩晟誤打誤撞,居然找到了正確的攻略方式。
齊墨是騎馬出來的,他一邊和三七嘮嗑,一邊騎馬狂奔,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到一間客棧歇了一晚。
齊間給齊墨帶了好幾個人手,齊墨騎術極佳,等到第三日早一起來,才看見了幾個隨從的馬匹。
“這幾個人都有點身手。”三七雖然憂慮齊墨似乎有點春心蕩漾的跡象,但是在正事上還是依舊靠譜,他說:“看來是齊間的後手。”
齊墨微微一笑,他喝了盞茶,又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飯,才說:“便宜爹確實不錯啊,這幾個都算是好把式了。”可惜麵對他還是弱了點。
原主苦練武藝數十年,而且天賦異稟,怎麼能是這些人能比較的?齊間到底有多忽視原主,才會連原主的這等身手都不知道?
幾人連夜趕路,在晚上彩霞漫天的時候,終於到了長吉縣。
長吉縣接近京都,也是一處繁華之地,齊家的酒肆是其中最大的一間。
齊墨到來時,酒肆已經關了門,跟著他來的一個隨從直接進去把門踹開了,然後一轉身就朝著齊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狗腿子的架勢擺得足足的。
齊墨眉尖微蹙,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個隨從,隨後踏入酒肆之中,一股酒香撲麵而來,已經讓人有幾分醉意。
齊家曾經畢竟是大族,這裡的酒肆自然也不單單是一間酒肆。它雖說是酒肆,實際上卻是齊家專門釀酒的地方,釀出來的酒會運往大楚各地銷售。
因此,這裡的賬務可不僅僅是一家酒肆那麼簡單,甚至,它可以說是齊家的一份命脈。這裡有著齊家所有酒肆的賬薄,哪怕隻有小半年,也足足能把人給埋了。
齊墨在這裡歇了一晚,等到第二日清晨一早,就主動讓人把這一年的賬薄都拿過來,仔細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