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好夢。”
齊墨:“明天搓麻將?”
三七:“還是鬥地主吧。”
齊墨:“行,那就鬥地主了。”
一夜好夢。
第二天醒來之後,楚佩晟滿麵春風,齊墨眼底下卻略帶青黑,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他早上又洗了褻褲,這段時間連連“春.夢”,連帶著他的換洗衣裳都不夠了。
很快,一行人就趕到了京都附近,再過幾日,他們就能回京了。
楚佩晟為了齊墨的麵子,卻也沒有再去讓他做“春.夢”,總算是讓齊墨的黑眼圈消了下去。
又過了幾日,一行人終於回到了京都。
京都之中,百姓夾道歡迎,紛紛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齊墨領著一群精兵走在前麵,警惕這周圍的動靜。而楚佩晟則坐在後邊的轎子裡,一副高貴冷豔的模樣。
總的來說,他們回京的時候,也沒出什麼幺蛾子。
兩旁夾道的百姓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那聲音形成一片讓人震撼的浪潮,震得人耳朵都疼了。
齊墨便走在前邊一路走了過去。
楚佩晟被一大群人呼啦啦圍在後邊,也走了過去。
他們就安安靜靜,不起一絲波瀾的回京了………
後宮之中,蘇黛盈也知道了楚佩晟回來的事情。
她剝著葡萄,把綠瑩瑩的葡萄剔籽後放到一個小瓷盤裡。那瓷盤中還放著幾塊冰塊,襯得那綠瑩瑩的葡萄越發晶瑩漂亮。
“皇兄回來,姐姐難道不開心嗎?”
楚佩葶一顆一顆地吃著蘇黛盈親手為她剝好的葡萄,微微眯著眼睛,神色十分之享受。
她們二人的關係,兩年來,也有了質上的突破。
——嗯,有楚佩晟做推手,她們就是沒有突破,也得被迫性的有點突破。
突破的原因嘛,就是因為………蘇黛盈喝了酒。
她那一日本來沒想著喝酒的,然而與她關係已經變得如膠似漆,不是姐妹勝似姐妹的楚佩葶舉著酒瓶子來找她時,她還是喝了。
蘇黛盈的酒量不錯,但是礙於那酒是百年美酒,所以她還是醉倒了。
醉倒了之後,兩個人就順其自然,自然而然地,把床單滾了。
第二日一早,蘇黛盈頭痛欲裂地醒來之時,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具溫軟滑膩,嬌小玲瓏的身軀。
楚佩葶身上的痕跡百般淒慘,小臉上也是慘白一片。心理年齡加起來能當她媽的蘇黛盈心裡頓時就咯噔一下,然後,然後楚佩葶就醒來了。
醒來之後的楚佩葶先是懵懵懂懂,不知身在何處,隨後就反應過來,憶起了前一晚的事情。
楚佩葶身嬌體軟:“姐、姐姐。”
蘇黛盈虎軀一震:“………葶兒。”
楚佩葶麵色暈紅:“我、我們——”
蘇黛盈沉默良久:“………我會對你負責的。”
然後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蘇黛盈回憶起曾經的黑曆史,不由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他回來,我高興做什麼,倒是你,應該開心開心。”
楚佩葶麵上含羞,她道:“嗯,嗯。姐姐開心,葶兒就開心。”
蘇黛盈手一頓,然後繼續剝葡萄:“嗯,我開心。”
楚佩葶頓時雙眸含春,欲語還休。
蘇黛盈等了半晌,還是沒等到楚佩葶說到正事,她輕輕歎了口氣,說,“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楚佩葶咬著嘴唇,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說,“那我說了,姐姐不要生氣好不好?”
“你且說便是,我怎會生你的氣?”蘇黛盈微微一笑,溫柔美好。看得楚佩葶雙目異彩連連。
她家姐姐都這麼說了,楚佩葶猶豫了幾番,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蚊子嗡嗡一般說道:“就是,就是皇兄,皇兄想要與我許一門親事………”
她說話的聲音雖然比起蚊子大不了多少,然而蘇黛盈身懷武功,有內力在身,又怎麼會聽不清楚?
噗的一聲,她手中的葡萄就被捏爆了。
楚佩葶頓時住嘴,不敢再說了。
蘇黛盈卻是眸中含笑,溫柔到讓人後背發毛,她說,“葶兒,繼續。”
楚佩葶抖了抖,哆哆嗦嗦地道:“就是,就是因為我如今十八,依舊未嫁,皇兄,皇兄說要我嫁,嫁給一人………”
“哢”的一聲,這下是那瓷盤碎了。蘇黛盈鬆開手,瑩白玉指間有細細的雪白沙塵隨風而去,看得楚佩葶說話都打嗝了。
“繼續。”
楚佩葶QAQ:“就是,就是假做樣子,成親嘛………皇兄也與我說了,那人他、他看中了。說與其叫他娶妻,不若叫我打個掩護,到時候近水樓台先得月………”
楚佩晟當初告訴楚佩葶的時候,是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彆告訴蘇黛盈的——然而這坑爹丫頭在美色和兄長裡頭乾脆利落地選擇了美色,劈裡啪啦就把楚佩晟給賣了。
他看中了?
蘇黛盈腦子裡的某根弦“蹦”一下就斷了,她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溫柔道:“這是好事,那人名喚何人?”
楚佩葶看她似乎是真的不在意,不由心生歡喜,她道:“據聞是那邊城風頭正勁的小將軍,名喚齊墨,也不知道是哪裡人。不過聽聞他容貌俊美,有煞神之稱,戰無不勝——”說到這裡,楚佩葶眼中不由露出向往之色:“實在是難得的青年才俊!”
哢嚓哢嚓哢嚓。
似乎是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蘇黛盈麵帶微笑地聽完了全程,然後默默捏碎了石桌。她溫柔似水地將嚇得慫成一團的楚佩葶送回了寢宮,隨後盛裝打扮,在楚佩晟剛剛回宮之時,就去堵了人。
楚佩晟既然做出了一副極寵愛蘇黛盈的模樣,自然就要做出來些事情給彆人看——就比如蘇黛盈進他寢宮不用通傳。
蘇黛盈一進去,就把人堵了個正著。
然後一大群宮人就非常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蘇黛盈非常豪放,她把身上的繁瑣衣裳一脫,扔到一邊,冷笑道:“來!”
說罷就朝著楚佩晟衝了過去,掌風淩厲,動作帶著殺伐之氣,若是入了軍中,必定是一員猛將。
然而楚佩晟也是極為淡定,他大袖一震,數道暗器刷刷射.出,蘇黛盈險而又險地避開一道暗器,怒道:“卑鄙無恥!有本事和我正麵肛啊!”
楚佩晟冷笑,口上絲毫不落下風,“卑鄙無恥?朕剛剛回宮,身心疲憊,你便直接動手,到底是誰更卑鄙無恥!”
他話音一落,便打出手勢,頓時“刷刷刷刷刷刷”,一排的暗衛從房梁上、柱子後、龍床下、花瓶底等等各個地方鑽了出來,與蘇黛盈打做一團。
蘇黛盈:“……………………”
蘇黛盈黛眉倒豎,厲聲喝罵,“賤人!”
這兩年來更難聽的話楚佩晟也聽過了,現在這點程度隻算是毛毛雨。他毫不在意,指揮暗衛將其拿下,便道:“你知道了。”
“自然,”蘇黛盈被暗衛刷刷刷幾下五花大綁捆成了粽子,她毫無形象地被丟在地上,與楚佩晟對視:“你當初用了那等卑鄙無恥的手段,如今又要動他?楚佩晟,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楚佩晟皺了皺眉,他寬衣解帶,將衣裳放在床榻上,同時道:“這話是葶兒那丫頭告訴你的?”
“自然不是。”
蘇黛盈冷笑,“你我與阿墨三人之事,原本便不關葶兒的事情。不管你用什麼下作手段,但凡你有一絲真心,阿墨都不會叫你這麼毀了!”
“毀了?”楚佩晟皺眉,他道:“在你眼裡,朕愛他,便是將他毀了?笑話!”
蘇黛盈隻是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楚佩晟道:“如今你已經有了葶兒,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你便莫要再多管。”
“不多管?嗬,”蘇黛盈依舊冷笑,她麵對楚佩晟的時候,一直都沒有什麼好臉色:“楚佩晟,你可否是忘了,我曾是他的未婚妻,更是與他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他的事情,我若不管,誰能來管!”
“……………………”楚佩晟緊緊皺眉,他與蘇黛盈根本說不通。
最後他隻能道:“蘇黛盈,我不殺你,也隻是因為你是他的未婚妻,而不是因為我不敢殺你。”
他眼中殺意閃爍,讓蘇黛盈知道他並非是在說笑。楚佩晟繼續道:“我心悅他許久,自然是不可能毀了他,相反,我還要他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與他共享這萬裡江山。”
蘇黛盈的眼神依舊嘲諷,她冷笑道:“你想得倒是好,可惜阿墨自幼便不愛這些玩意兒!你這所謂心悅,當真是叫人惡心至極。”
齊墨和蘇黛盈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因此蘇黛盈對於齊墨的了解,可以說是天下第一。
她道:“你若當真對他有一分真心,便給他賢惠嬌妻,最好,叫他一生一世都不用沾染這京中的渾水。”
楚佩晟也是冷笑起來,他輕聲道:“你又怎知他不想與我一起?我既然愛他,自然便要給他最好,最好的權利、地位、男人。我要所有人都要跪在他腳下,更要這天下傳頌他的名字,千年萬載,我也要這世間傳唱他的名字。”
蘇黛盈驟然瞪大了眼睛,這是楚佩晟第一次在她麵前剖白他對於齊墨的心跡,她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駁,這道理分明是有問題,可是她一時之間,卻根本找不到問題在哪裡!
楚佩晟這一道天雷轟下去,自然就收到了成效。
他雖然勾.引.男人的本事比不上那青.樓.花.魁,可是蠱惑人心的手段卻是信手拈來。當即就對蘇黛盈進行了一段洗腦的傳钅肖,然後把人送了回去——起碼在這幾日裡,蘇黛盈是沒辦法出來打攪他了。
糊弄完蘇黛盈,楚佩晟的前期準備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又過了一日,楚佩晟上了朝,開始點名。
他先點了這次跟隨他一起的一些人馬,論功行賞。
傳旨太監那尖細的嗓子一聲聲的把聲音傳了出去,然後那些被楚佩晟記下的那十來個工作比較認真表現比較出色的人,按照功勞的從小到大一個個念了出來。
大楚朝呢,有這麼一個規矩。
所有被皇帝下旨誇獎啊賞賜的人啊什麼的,在沒有四品——或者以前沒上過朝的時候,都是在大殿旁邊的一個側殿等候傳喚的。
齊墨此時此刻就等在這裡,等著人傳喚。
傳旨太監那尖細的嗓子先念到:“傳——巡查校尉王江………”然後一大段誇獎這人的場麵話,又是一大段訴說其功勞的場麵話,最後才道:“………進殿!”
一群人裡,就站出來了那麼個精壯的中年漢子來,他滿臉喜氣,正了正衣冠,然後就威風凜凜地出去了。
然後,那尖細的太監就又道:“傳——………校尉楊舒涯………” 照例一大段誇獎這人的場麵話,然後一大段訴說其功勞的場麵話,最後:“………進殿!”
齊墨雖然不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流程了,但是還是有一種淡淡的無奈之感。
然後,這種流程就又循環了十來次。
終於,這偏殿裡頭的人就剩下齊墨一個了,那尖細的嗓子繼續道:“傳——三品將軍齊墨!………虛中以求治,實賴股肱之任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