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城的覆滅隻在一瞬之間。
齊墨帶著林幾邊和楊佳欣出了盲城, 他不知道做了什麼, 在他們走出山澗的時候, 林幾邊隱隱約約聽到了身後轟隆一聲, 似乎是地震一樣。
“回頭乾什麼?還不快走。你以為我的時間和你一樣多嗎?”齊墨這幾天逮住林幾邊就懟,一天三頓, 不懟不痛快。
林幾邊也知道自己犯了錯, 他苦笑著沒有說話, 把齊墨的小脾氣全當《三字經》聽了。
楊佳欣卻沒有他這個顧慮, 她好奇的開口道:“齊大師, 後麵這是怎麼了?”
她雖然嘴裡還叫著大師, 實際上卻已經沒有那麼多敬畏的情緒了。一出盲城的範圍, 楊佳欣就恢複了活潑的本性。
她對待齊墨就像對待一個親近的朋友, 畢竟在經曆過這種事情之後, 一起共患難的人就是不滋生出什麼特殊的情緒,也不會再像之前那麼生疏了。
與之前相反, 齊墨自從和林幾邊開始單方麵的冷戰,和楊佳欣的關係就開始變得親密了起來。這一會兒楊佳欣這麼問, 齊墨也不吝於回答她。
“這是盲城。”
“盲城?盲城怎麼了?”楊佳欣十分好奇, 她的好奇心本就十分旺盛, 不然也不會進入黃山深處, 被盲城的居民抓來當祭品,差點就死在那裡。
雖說好奇心害死貓, 在經曆過這件事後, 楊佳欣也收斂了一些。但是在現在安全的情況下, 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內心的疑問。
“盲城塌了。”齊墨淡淡的回答道:“那地方下麵本來就是一處養屍地,現在鎮著那兒的東西沒了,塌了也正常。”
盲城的人一開始都是受害者,可是等到他們生出怨氣,從山神古窯出來,成為新的盲城居民,外出抓捕新的祭品開始,他們就已經不是受害者了。
這是一道注定的輪回,在墮魂嶺那裡,埋著許多祭品的屍骨,山神古窯的中心地,也被無數人骨填的滿滿當當。
那些古怪的藤蔓,也是從屍體之中滋生出來的植株。
這片養屍地,現在已經不僅僅是養屍地那麼簡單了。
齊墨臨走的時候,在盲城附近,以及山神古窯之中,都埋下了特殊的符。他借助五行之力,把這一片養屍地,都永久的埋在了地下。
估計從此以後,黃山就不會再發生頻繁的人口失蹤案了。
而這些痕跡,也會有政府的人去專門清理,說不定在這之後,這裡還會被開發出來,成為一片新的旅遊聖地。
畢竟如果不是那片養屍地的存在,這裡的風景,也是極難得的好看。
之後的事情,齊墨並沒有太關注,他隱蔽的和年輕人聯係了幾次,讓年輕人去求林幾邊給他起一個名字。
年輕人顯得委屈極了。他說:“我隻想要你給我起名字,我不要他給我起。”
齊墨和年輕人相處的時候,都顯得比較溫柔,他耐心地安撫道:“這件事你必須去做,等你有了名字,我就帶你回家。”
年輕人顯得有些不高興,他說:“那我不要名字了好不好,我不想要他給我起的名字。”
“聽話,”齊墨這次卻帶了一些強硬的意思,他說:“你總歸還是要有名字的。”
年輕人顯得委屈極了,他身上的衣服的時候沒換,赤著腳踩在地上,腳底都被磨破了。看起來實在是可憐。
然而齊墨卻分外冷漠,他安撫好年輕人,就又轉身回去了。
很快,年輕人就想辦法讓林幾邊給他起了名字。
那會兒他們還在黃山,沒有下去,等到據說是去解決個人問題的林幾邊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齊墨已經坐在火堆前,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等著他回來了。
三堂會審起碼得有三個人,然而現在在隻是麵對齊墨一個人,林幾邊就已經有些應付不來了。
“你去見他了。”齊墨的語氣極為冷淡,他緊緊皺著眉頭,一副很不滿意的模樣。
他用的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這就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林幾邊苦笑了一聲,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下來。
“雖然我沒說,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齊墨緊緊盯著他,他說:“我讓你離他遠一點兒,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林幾邊逆來順受,答應下來。他說:“確實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