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麵對呂台,他也是十分踏實可靠的,可偏偏現在就遇到了這種情況…………他還一直依靠著齊白。
因為之前他們在上麵跑,齊墨看清楚了這片地宮的構造,有他指揮方向,在各個岔路口選擇地方,他們居然一直都沒有走到過死路上。
實在是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就又遇到了阻礙。
這一次碰到的,居然是一個人。
是那些本來在地宮裡的、擁簇著蛇女的侍從雕像中的其中之一。
她穿著輕薄的紗狀衣物,隻是看了他們一樣,就從臉龐開始崩壞,成為了一捧金黃的流沙。
齊墨的臉色難看極了——這個“人”,或者說,這個侍從雕像,是在對蛇女傳遞信息。
他在心裡默默算了算接下來的路途,深吸了一口氣,對齊白道:“停下,放我下來。”
與其被蛇女逮耗子一樣的追上來,還不如會好好準備一下,直接死戰一場。
齊白聽話地放他下來,甚至還極其體貼地扶著了他的腰。
齊墨:“……………………”
約摸是之前的動作甚至太顛了一點,他身後的地方,在這種時候,就居然又開始流出不屬於他的體.液。
齊墨的臉色扭曲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忍住現在就掐死齊白的衝動。低聲說:“試試看,能不能把那些長了花紋的蛇…………殺掉。”
齊白沒注意他已經濕了一小塊的褲子,連連點頭,十分乖巧。
他心情很好,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齊墨現在明顯地表露出來了一副心情不怎麼樣的感覺,他都恨不得跳起來了。
軟兔子齊白就這麼護著齊墨,等著身後的蛇群追殺上來。
很快,它們就追趕了上來,大群的黃色蛇群裡混著長出了黑色花紋的花蛇,烏泱泱的一大片。
很不巧,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身前也來了一大團紛湧著的蛇群。
齊白頓時進退兩難,他瞄了齊墨一眼,想把齊墨背到背上去。
齊墨卻毫不猶豫,推了他一把:“快去。”
齊白隻能委委屈屈地上前去了,撲到了蛇群裡。
齊墨則乘著這短暫的片刻結了手印,然後飛快念了一長串的咒。
念完之後,他也和齊白一樣,直接撲到了蛇群裡麵。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和蛇群直麵對上,這些蛇還真的像是沙土形成的一樣,齊墨一進去,就有蛇攀到了他的腿上,還想繼續往上爬。
齊墨一把抓住蛇身,入手卻沒有那種滑膩感,而是那種粗糙的沙礫感。
他兩把把身上的蛇都撇開,隨後專門逮著那些長著花紋的蛇抓,一手抓住它們的七寸,直接扭斷了蛇頭。
他特意把已經死去的蛇往身後扔,免得有其他的蛇吞食了同伴的身體,又多添了一個難纏的同伴出來。
長著花紋的蛇果然比起平常的黃色長蛇難纏一下,它們的力氣更大,身體也更加粗壯,齊墨被咬中的時候,黑紅色的血液流下來,居然增添了它們的凶性。
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畢竟齊墨現在不算是個完整的人,他有一半的身體,已經算是屍體了。藏在血液裡的腐朽味道,對於陰冥界的東西來說是難得的補品,但是對陽世的活物來說,就算是毒液了。
這些蛇實在是太怪異了。
齊墨這麼想著,身上又添了好幾處傷口,泛著強烈的疼痛感。
很快,他和齊白就掃空了這一片的蛇群。這些蛇沒有血液,齊墨等到殺完這些鬼東西,還算是精力充沛。
齊白的情況看上去居然比他更好一些,看起來很是精神。
他看到齊墨身上的傷口,眉毛很快就皺了起來,連帶著整張漂亮的臉都皺得像是個包子一樣,看起來可憐兮兮。
“阿墨,你怎麼樣了?”齊白小心翼翼地捧起齊墨是手臂,看上麵被蛇撕咬下來的皮肉。
他心疼地問:“疼不疼?”
齊墨很少被人這麼直白地關心過,他尷尬地想要收回手,卻被齊白拉住了,更是不自在極了。
他撇過頭,微微皺著眉頭,說:“還行。”他都習慣了。
這個世界的原主本來就是這個模樣,他接觸過的人很少,算得上親密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他的那位師父,另一個,就是呂台了。
他接受過的關心,也都大多來自於那位師傅,呂台和他的相識實在太過短暫,關心當然也有,但是也沒有直白。
齊白是不一樣的。
齊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