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雷霆對上他的劍鋒,居然像是無力匹敵一般,從中間被劈成兩道,在寧不流身邊形成一片巨大的焦黑空地。
“!!!”
各派人馬自然也受到了波及,大門派的底蘊這時候便顯現出來。各個長老各施手段,各個看著都輕描淡寫,便攔住了這金丹修士不能抵擋的恐怖雷霆。
雷劫劈完,細小的雷弧卻還在空氣中跳躍不停,清淨寺所在之地猶如一片淨土。一朵金色蓮花,將清淨寺眾人連帶腳下的土地一起護著,叫他們在如此險峻的情況下,還是顯得慈悲高潔,不可侵犯。
——而清淨寺出手之人,卻並非是那領頭的和尚,而是那位名震天下的大師了緣。
幸而此時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寧不流身上,並沒有意識到清淨寺的異樣。隻有少部分人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些人先感慨清淨寺覺燈果真深不可測,連弟子有都如此天資,果真是老一輩的修士在外,便隻剩下對齊墨的敬佩崇拜之情。
齊墨自然也看出了這些人心中的想法。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看著寧不流支著劍,忽地軟倒在地上,便上前一步,在寧不流眉心一點。
寧不流本來全身結痂,黑漆漆的,一點不複之前那俊秀出挑的少年天才形象,如今被齊墨一點,卻是身上痂皮脫落,露出內裡的白皙皮肉,重新恢複了俊美修長的天驕形象。
他身上的衣物不知道是什麼寶物織成。寧不流都已經焦成這樣了,這衣物卻還好好的貼在他身上,不失從縫隙中掉落一下痂皮。
“了緣……”在外,寧不流還是非常給齊墨名字的。他長吟一聲,一隻手抓住了齊墨的手臂,在臉上搓了搓,重新露出那種白皙俊美的臉,才道:“可痛死我了……”
活該!
齊墨在心中挑高眉毛,麵上也是不好看,低聲以一種長輩父兄的氣勢將寧不流嗬斥一番,便又欣慰地摸了摸他腦門,道:“此次也隻是幸運,以後可萬萬莫要這般亂來了。”
“……?”寧不流眨眨眼,道:“好好好,都聽你的。”
齊墨繼續道:“既然你如今已經無恙,變回樊陽劍派去吧。”
樊陽劍派!
他們兩人說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這句話,各個門派的人都聽見了。
樊陽劍派!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人,還與樊陽劍派有什麼關聯不成?!
難道此人是樊陽劍派暗藏的殺手鐧,隻待時機一到,便出世打壓各派年輕弟子……?
那這清淨寺佛修的做法,難道是說明清淨寺已經與樊陽劍派聯合了?!
一時之間,在場各人心中皆是心思百轉。
而樊陽劍派中人,則都是又驚又喜又疑,還帶著十足警惕。
這人他們分明不認識……難道是清淨寺的陰謀?
清淨寺一向不插手修.真界事物,因此在修.真界中地位超脫,很是特殊。
難道這都是他們做出的假象?!
偶有那麼一兩個,把寧不流與他之前的模樣聯係起來的,也都十分遲疑,隻覺得自己怕不是腦子被雷劈了。
那根骨平平,隻靠著家族遺澤突破築基期的廢物,怎麼可能會是如今這個可能奪得真仙傳承,天賦異稟之人呢?
這兩人之間差距實在太大,實在是不敢讓人將其聯係起來。
寧不流卻不理他們各異的臉色,他歎道:“我才剛剛好,你邊又要趕我走。”
齊墨道:“阿彌陀佛,你與我緣分未儘……日後,還是有相見的時候。”
他微微一笑,看了寧不流一眼,眼中帶了些掩飾不住的慈愛之色,便如家中長兄,在看自己頑皮鬨騰的幼弟一般:“小僧還有一事不得解,如今也該是時候了。不流……你保重。”
齊墨說完這一句,便足下生蓮,踏出無形水波,長袖一卷,便將一眾清淨寺弟子卷走,隻留下一地萋萋草色,以及一個被揭破馬甲的寧不流。
寧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