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反反複複想了想, 居然沒有想到什麼能說道的錯處, 隻能道:“還要什麼其他的, 他欺師滅祖, 就已經是絕大的罪過了!”
說罷繼續大罵。
齊墨很有耐心,他等到這些人罵完一輪, 聲音小一些了, 才道:“各位居士, 可否能放我進去呢?”
城牆上的修士丟了幾把劍下來, 精準無比地插在齊墨身邊, 圍成了個圈, 那上麵的人罵道:“無恥妖僧, 做夢去吧!”
齊墨慢條斯理地道:“各位是真的不與小僧開門了麼?”
上麵的人本來還在謾罵, 聽到這句算不得冷漠, 甚至格語調格外溫和的話,居然是抖了抖, 一時之間啞了聲。
齊墨微微一笑,道:“好, 我知道了。”
他退後一步, 長劍出鞘, 直指城牆。
風起。
毫無疑問。
原主是一個天才。
他雖然精修佛理, 但是劍術也從未落下。二十年的時間,足夠一個天才進步到恐怖的境界。
更勿論現在站在這裡的, 是齊墨。
他麵帶微笑, 神情悲憫, 語氣甚至帶著歉意。
他道:“失禮了。”
一劍斬下!
一道淩厲的劍意,橫跨而來,以風為刃,隻是瞬息間便已經吹過高聳的城牆。
清風拂麵,看似沒有任何殺傷力,甚至帶著清涼之感,讓人隻覺痛快。
簡直像是在玩鬨一般。
一個站在城牆上的修士見此景象,頓時笑出了聲,想要嘲諷齊墨一番。
但也隻是一聲罷了。
接著,他眼耳口鼻中便溢出鮮血來。那人的神情在那一瞬間扭曲,最後定格在驚恐的神色上,從城牆上跌落。
這隻是其中一例。
瞬息之間,許多修士便被這一劍奪去了性命。
全場寂靜。
既是因為恐懼,也是因為憤怒。
一劍之威,便足以震懾全場!
“……妖僧!”
“你這魔人,當千刀萬剮而死!!”
剩餘的修士隻怔愣片刻,便反應過來,怒吼出聲。
齊墨卻依舊始終如一,他臉上還是掛著笑意,一舉一動都顯得極其恬靜美好。
他說——“請。”
這一場戰鬥直戰到傍晚。
夕陽垂在天邊,染紅了一片雲霞。
風嗚嗚咽咽,卷著血腥味兒往遠處離去,城已經破了,高而險的城牆被破開一個大洞,許多屍首都趴在那裡。
齊墨受了不少傷,他新換的衣物已經被染紅,沾著些焦黑痕跡。
這裡坐鎮的人不少,加之齊墨在清淨寺一戰中也受了傷,這下才顯得傷勢格外重些。
城中已經沒了活人,他們生前也掙紮過,有有的怒罵他妖僧,有的詛咒他不得好死,也有的涕泗橫流,求他饒命,但總歸也隻是徒勞。
齊墨又花費半月時間,將這裡恢複如初,便繼續北上。
他很清楚這一場戰到底意味了什麼,麵對下一場戰的時候,可不會讓他如現在這樣,還算得輕鬆了。
“蛟泊,你之前說的話,可還算數麼?”
齊墨擦拭完長劍,就著劍光倒映出的身影,觀察蛟泊臉上的神色變化。
蛟泊就是那個紅衣魔修。
他的名字也算響亮,否則魔域中也不會派他出馬。
蛟泊懶洋洋地倚著樹,他道:“你想讓我魔域……幫你攻城?”
齊墨的想法如何,自然是不重要的。隻要他們的目標一致,魔域就能與人達成雙方都很滿意的合作。
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會派人前去送死。
齊墨一夜殺儘清淨寺,又滅了清淨寺北上的第一座城,他接下來要麵對什麼,不用想也已經知道。
齊墨卻笑了。
他說:“我雖守著些規矩,卻也不是迂腐之人……我想要魔域助我,蕩平八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