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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開那簇灌木叢,虞十七嚇得呆坐在草地上——
灌木叢後麵的竟是一堆屍體!
不是人的,而是貓的。
劇情發展得太快,她怎麼總是遇見這麼恐怖的事情,還是一個人嗚嗚嗚!
虞十七來不及細看,喉間翻滾嘔意,陣陣腐臭撲麵而來,那些小屍體軟綿綿地趴在一起,蠅蟲漫天。
“好,好想吐啊……”
虞十七雖然不是很喜歡貓,但也不算討厭,可是瞧著這一個個小生命被如此摧殘,她也於心不忍。
她敢言,這裡最小的貓或許還不超過三個月,這凶手也太殘忍了些……
虞十七正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草叢一陣稀疏的聲響,她嚇得後退幾步。
草叢裡竟跳出一隻張牙舞爪的貓咪,渾身炸毛,深邃幽怨的紫瞳警惕地看著她。
隻不過,它的眼睛少了一隻,看著有些恐怖。
為什麼會少眼睛啊……不是說小碧把它們照顧得很好麼?
等等!紫色的……
虞十七臉色煞白,仍有些不可置信。
她愣了半晌,雙手顫抖地從袖子裡拿出那顆紫色珠子,瞬間嚇傻了眼。
饒是做好心裡建設,在那一刻也潰不成軍。
光滑的珠子順著她的指尖落下墜入塵土中,暗紫色的光芒投射於地麵與和那隻貓的眼睛相差無幾……
唔……原來這是個眼珠子,不是寶石。
眼見那隻老貓嗅了嗅地上的“珠子”,而後又舔了舔”,她的喉嚨甚至發不出聲音,雙手顫悠地尋了根長木棍撩起一隻貓咪的死屍——
果然,都沒有眼睛。
所以,那個盒子裡麵裝的都是這些屍體的眼睛。
她的直覺果然沒有錯。
此事是有蹊蹺。
小碧一無仇家,二無錢財,通俗點講就是一無所有。
她死了,沒有一個人得利,說明不是仇家,那些珠子又不值錢,說明不是為謀財。
既不為仇也不為財,那又是為什麼呢?
看來還是得去官府附近問問,虞十七想。
看能不能獲取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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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他問了許多人,可是很少人瞧見她的身影。
當後門的鎖鏈被人打開時,賀卿塵的心裡隱隱有了底。
白衣顫了顫,不知是風吹的還是怎樣。
目光所及處皆是陌生,賀卿塵從未來過這兒,連這府裡的擺設甚至都沒有一個外人熟悉。
直挺的腰板緊繃著,他的白皙指尖此時卻紅彤彤的一片,浮出朦朧的淡粉色,而後用了力似是要掐出血。
賀卿塵深吸一口氣,鴉羽輕顫,臉色有些說不出的蒼白脆弱,像是個易碎的瓷白娃娃。
他摸索前進,可這裡除了一片樹林便全是明晃晃的綠,直到瞧見不遠處一隻掉落的耳環,心中猜想便驗證成功。
近來山匪橫行,官府強調單身女子最好不要輕易出行,而他也是昨日出門才瞧見的,虞十七定是無從知曉。
他俯下身子撿起那隻耳環,卻聞道一股死屍般的味道,他察覺不對勁,撥開草叢——
屍體已經發臭,看樣子有了一段時間。
草叢處閃著個奇藝的光,他蹙緊眉頭,俯下身從死屍中撿起一枚發釵,他盯著這根發釵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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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外,人群熙攘。
虞十七遠遠瞧見個露天茶館,往那兒一坐——
刺探軍情除了煙花場所之外,便是客棧旅社以及一些不起眼但又人多的地方。
天氣悶熱,茶館聚集了三三兩兩的人群,她一坐下便點了一壺茶和幾碟小菜。
那位名喚三娘的是茶鋪的老板娘,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在她身邊打下手燒柴的應該是他的丈夫。
“外麵山匪橫行,姑娘今兒怎麼一個人?”,三娘俯下身子,熟稔地將托盤裡的一壺茶水和小菜遞在桌上。
虞十七拿筷子的手一愣,錯愕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