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一起吃罷?”,殷縭合起扇子,挑了挑眉。
很介意,非常介意!虞十七暗戳戳地想,指不定殷縭心裡憋著啥壞主意呢,明明她都已經答應會帶他上山,怎麼還來這這一茬?
“哪能呢!和您一起吃那是榮幸!”,錢縣令點頭哈腰搶先道,“你,對說的就是你,還不快快給殷大人上杯茶。”
虞十七露出訝異的神色指著自己,又沒好氣地打量了一眼殷縭,不情願地拉開了椅子,細聲細語道:“殷大人,您坐。”
他輕輕咳嗽幾聲,用帕子掩著口鼻道:“多謝虞姑娘了。”
“舉手之勞。”
呸!
人前一個樣,人後又一個樣,昨夜跟遛小雞似的耍得她團團轉,現在裝成弱矜貴公子的樣兒是要怎樣!
虞姑娘……?
這些日子他竟不知她姓虞。
聽著你一句她一句的熟稔對白,賀卿塵暗自打量著虞十七和那名金冠黑氅縣令口中的大人,心中隱隱不快。
聽說這殷大人昨日才到的,怎得他們這麼快就相識了,就連姓氏都知道了。
“我昨日便聽說婢女小碧慘死一案,縣令怕是誤會這位賀公子了。”
殷縭放下白扇,骨節分明的指尖敲擊著桌麵發出不規律的聲響。
錢縣令聞言,立馬阿諛奉承地遞著茶,以一種油嘴滑舌的腔調:“這還隻是初步判斷。雖然我也不相信,畢竟賀公子高風亮節,怎會做這殺人放火的事兒呢!不過這證據嘛……那玉佩的確掉在了現場。”
“玉佩不是我的。”,賀卿塵皺眉不快地說。
今日憑空來了這麼號人物,攪了他的好心情不說還壞了他給虞十七的賠禮,現在居然還要任由他人詆毀。
饒是再冷靜,被人誣陷終究也不是滋味,更何況早在幾日前便說過了他沒有這樣的玉佩,可官府的人一律不信,把他的證詞當做耳邊風。
如今來了位大人,替他說好話,他心裡並不愉悅,反而覺得世道不公,居高位者才有說話的權利。
“你說的玉佩怕不是這個?”
殷縭將腰上的玉佩卸下推至錢縣令麵前,他連忙佝著腰雙手拿起來端詳片刻,而後連聲肯定:“對!就是這個!”
不過他似乎意識到什麼,猶豫道:“隻是這證物怎麼到了您手中……?”
“查亂匪的身份時順帶查了這些證物,你說奇不奇怪,我居然從證物裡找到我多日前遺失的玉佩。”
殷縭不緊不慢道,嚇得錢縣令一身冷汗,“這怎麼可能,那玉佩出現在屍體身邊……”
錢縣令立馬轉口,點頭哈腰道:“當然我的意思不是掉了玉佩的人便是凶手。”
“你能想明白這點甚好。當時我瞧見了凶手,隻可惜被他逃了,可能是當時我與他打鬥時遺落的。”殷縭說這話時帶著斟酌,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虞十七的身上。
虞十七要他證明賀家公子的清白,既然他已做了,那她也要完成對他的諾言。
那日殷縭的確瞧見了凶手,不過卻沒與他打鬥,反而緊跟著那凶手抵達到一個黑漆漆的山洞,那玉佩怕是當時路過落下的。
如今想來,那凶手應是山匪中的一名,那倒黴的婢女應該是跟著他發現了山洞後麵藏著營寨的秘密,所以當即被滅口。
“那便是了,我家公子怎麼可能是凶手呢,縣令定要擦乾眼睛呐!”虞十七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手中的筷子快要捏出木屑了。
怎麼還在聊,肚子快要餓癟了!
“我猜測凶手便是山上土匪之一,若是可以,錢縣令可否推薦人選為我領路?畢竟後山地勢複雜,平定匪亂定要做好周全準備。”
還沒等錢縣令開口,虞十七鬆了口氣,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