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年跟周定江苦笑著,“我這女兒不省心,當初非要報那個攝影班,上課的地方是個荒郊野嶺,每次她去我都提心吊膽的。”
“好在後來,你家周肅陪她去過兩回,我才敢放手由她。”
周定江笑,“我這小子沒彆的優點,當個保鏢還湊合。”
兩位母親掩口而笑。
半晌,周母複又遺憾,壓低聲音說,“他們倆也算青梅竹馬了,怎麼現在看著這麼彆扭啊。”
四人同時瞥過去。
薑伊人和周肅正各吃各的,誰也不出聲。
薑年悄聲說,“那是你們不知道,他們兩個一直不對付,周肅剛我家時,伊人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兩人都不說話。”
周母問:“為什麼呢?”
陳婷搖頭。
“我們也看不懂,可能還是我家伊人脾氣太差,太難相處。”
“上一秒周肅還好好跟我們說著話呢,伊人一來,周肅就不接茬了,能避開就避開。伊人也很少主動找周肅說話。”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八字不合吧。”
長輩們一致點頭,“他們倆沒戲,咱們也能早點死心。”
吃烤肉最容易吃撐。
不是因為嘴饞,而是戰線拉得太長,不知不覺就吃多了。
薑伊人感覺身體裡的血液,都湧到胃裡去服役了,大腦罷工,整個人懶洋洋的,她提議去屋裡參觀一下,順便消食。
這次不用周定江夫婦慫恿,周肅主動起身,幫她拿著外套。
中途吃得熱,薑伊人脫掉了牛仔上衣,隻穿一件象牙白的工字背心,這對北城的四月天來說,多少有點不尊重。
兩人一邊往屋裡走,周肅把衣服遞過去,“起風了,還是穿上吧。”
“謝謝。”薑伊人套上。
“哪間是你的臥室?”
“在二樓,”周肅說,“不過我大多住隊裡,應該沒什麼機會回來過夜。”
上次隻在一樓停留過,當時家具還沒入住,看不出什麼,現在房子裡的花瓶古董都擺上了,彆有一番吳儂水鄉風情。
應該是周肅媽媽的喜好。
跟著上二樓,把頭第一間就是周肅的屋子,這裡和外麵就不太一樣了,灰色的床品,米白的窗簾,再配合一床一桌一沙發,簡約到極致,說他不是周家親兒子都有人信。
薑伊人轉了一圈,“我家是不是還有你以前的東西?要不要拿過來?”
“薑叔上午送過來了。”
薑年來送東西的時候,還說了,“東西雖然送回來了,但還歡迎你過去住。”
這話裡有深意,周肅當然不會轉述。
他想說的,是另外那件事。
“任學清落網的新聞,我也看了,那些視頻和照片,看來起作用了。”
薑伊人點點頭,“我也沒想到,才兩天,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當年的受害者,而且有人竟然肯站出來。”
周肅:“隻能說明這個騙子乾得壞事太多。”
薑伊人:“是呀,這樣也省得我露麵了。”
確認她不會趟入這場渾水,周肅今天回來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該說的都說了,本來周肅準備下樓的,可忽明忽暗的燈光,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