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伊人昂起下巴,“談,當然要接著談了。”
不談得你哭爹喊娘,就不算完。
接下來的時間,繼續用來趕路。
雪山已經看到,他們沒有往前走,而是從旅遊線路開車下來,進了一個漢藏混居的小村落。
這裡有商業開發的痕跡,但不嚴重,不管是民宿,還是本地人,都大量保留了帳篷的風俗。
算是臨時興起,薑伊人覺得有趣,選了一間紅頂的雙人間帳篷,決定今晚就睡這。
車子停好,辦好入住手續,兩人走進去,三麵牆壁掛著的手工地毯,很有本地特色,就連氣味也是,一股牛羊腥膻的味道。
不算太好聞,但也來不及挑剔了。
又困又累的奔波,兩人合衣躺下,稍作休息。
這一睡就到了下午,太陽還沒落山,火篦子裡,翻騰的火苗,和滋滋作響的肉,就拉開了晚宴的序幕。
露天的場院裡,一桌一桌的客人,每個人都坐在小馬紮上,搓著手,笑著嚷著,火光照亮了年輕的臉龐,薑伊人個性裡的自由,慢慢釋放出來。
喝掉了一壺的馬奶酒後,跟著人群,在天幕下裡轉著圈的跳舞,雖然大家語言不通,民族不通,但歡樂是一致的,她少年學過芭蕾,舞步跟著藏民大漢們一起起舞,竟然也一點不覺違和。
煩惱拋在腦後,玩得肆意,偶爾回頭,朝周肅揮揮手臂。
她笑容燦爛耀眼,讓周肅也跟著忍俊不禁。
大概是因為美人太奪目,民宿老板,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爺爺,也來邀請薑伊人跳舞,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兩人一致看向周肅。
似乎是等待某種應允,周肅微微點頭,老爺爺爆發熱情的掌聲。
“太棒了,他同意我們跳舞了!”
他又用蹩腳的普通話,稱讚著。
“你的男朋友,真是太大度了!他是一個高大英俊又有禮貌的小夥子!”
篝火慢慢燃儘,猩紅色的餘熱,在白色灰燼中,一呼一吸。
人已經散了,院子裡的碗盞杯碟,東倒西歪,籠罩在天幕下,更顯得清寂。
薑伊人伸了個懶腰,站在他麵前,做了一個邀舞的手勢,說,咱們在附近走走吧。
進村的時候,她記得不遠處有個湖。
周肅淡笑著,牽過她的手,本來準備輕微借力,想要起身的,哪知道,把人往身前一拉,直接將薑伊人拽倒。
纖細輕盈的身體,往前撲,薑伊人急急撐手,一下觸上他的胸膛,滾燙有力的心臟,就在指尖之下。
條然挨近的臉,目光交彙一刹那,周肅分明看見一雙眼,如海水漲潮般,霧意波瀾,不待薑伊人反應,周肅抬起她的下巴,洶湧地吻了上去。
周圍民宅大部分都熄了燈,但今晚月色明亮,四下萬籟俱靜,偶有夜鷹,展翅飛過。
除此之外,天地之間,似乎隻剩他們——忽然而至的吻,和接吻的人,百般糾纏,某些欲意,在暗夜噴湧而出……
直到薑伊人發出“嗚咽”一聲,周肅適時放開了她,見她眉頭微皺,問她。
“弄疼你了?”
“嗯。”薑伊人抿住下唇,用舌尖觸了一下,灼燒著發脹的狀態,應該是腫了。
她雙臂掛在周肅脖子上,敲打他背,“每一次都要這麼用力嗎?”
“對不起。”周肅立刻伸手,指腹幫她輕輕按壓,“下一次你叫停我。”
薑伊人哼了一聲,她當然不會叫停,疼歸疼,但爽也是真爽。
彆看周肅為人板正,待人接物一向禮貌耐心,唯獨在情愛這件事上,某一個上頭時刻,就會暴露運動員好勝的本性。
薑伊人愛死了“這個人絕不是看上去那副裝逼樣”的調調。
她視線一斜,掃了一眼停車的位置,心裡估算著走過去要幾分鐘。
而旁邊,周肅對某人的盤算,一無所知,他站起身,順手提抱起薑伊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