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音溫熱的掌心搭在他後背的一瞬,便察覺到恕塵緒一瞬的戰栗,這樣的細微動作被她很好的捕捉到,且音揚起一側的眉頭:“師尊怎麼這麼緊張,可要弟子……”
恕塵緒打斷道,“到底還做不做,快些。”
且音難得一怔,隨後她哂笑一聲道:“恭敬不如從命。”
一股強勁滾燙的靈氣彙聚成流,緩緩朝著他的經絡輸去,應恕塵緒的要求,且音不曾釋放安撫靈氣,手頭上來自他的靈物也通過她的手,化為一股淡色的靈氣,朝著化為冰水的靈核湧去。
恕塵緒身子不好,在她還是姽嫿的時候便知曉,隻是如今更甚。
他垂著頭低低的喘著,鬢邊那一縷發絲也隨著他的動作滑下肩頭,且音望著他白如瓷的脖頸,終還是翻掌,為他凝聚了一股安撫的靈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靈核才凝成了雛形。
在且音收手的一瞬,恕塵緒當即昏了過去,額上還布著細密的汗珠。
也難為他撐這麼久,靈核塑造的過程不允許中斷,恕塵緒麵色蒼白如紙,脫力的倒在地上,可見方才的塑造是何等凶險。
“好郎君,怎麼就不肯低頭服個軟呢。”且音半蹲下.身,抽出一方帕子為他擦拭著額上的汗珠,半是斥責半是嗔怪。
且音也隻隨口說,她知曉恕塵緒此人最不可能的便是服軟了,也不知將來誰能有幸做這麼個嘴硬仙尊的妻主。
當然,這便不歸她操心了。
她每日逍遙快活,偶爾同先前的學生、道友會麵還覺時間飛快,若是再分出心神操心這些,隻怕是忙都忙不過來了。
將恕塵緒安置好後,她揮筆落下一字,字跡在注入靈力後化成金光消散在恕塵緒的周身。
倘若恕塵緒周身出現異動,她便能及時趕來。
弟子房那邊她還沒有來得及去看,且音方離海棠水榭,迎麵便碰上一人。
“仙尊有何事?”且音唇角隻掛著笑意,卻不曾向他行禮。
蒼緲曾對她,或許應該說是姽嫿,對姽嫿仙尊芳心暗許,並不顧女男之間的禮節大膽追求,即便被她婉拒數次,也不曾收斂,反倒變本加厲,試圖利用輿論逼迫她認可他。
且音是什麼人,她身居高位千萬年,怎會受人脅迫。
自此,她便不再見蒼緲。
且音不曾行禮,是認為蒼緲不配為她師長,為師者,當傳道受業解惑,恕塵緒身上有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