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恕塵緒沒再看她,“離開離人宗。”
她自然知曉恕塵緒口中的下次指的是什麼。
他是還因著她的擅作主張生氣呢,可這哪兒能怪她,那日她隻當恕塵緒是默許了,他那破碎的靈核拖不了多長時間,要想根治沉屙痼疾,靈核還是早些融了好。
且音微笑:“啊,師尊好無情。”
若非是數千年的修養,恕塵緒興許會忍不住。
但且音有自己的盤算,她料定了隻要提及這老狐狸,恕塵緒便會去瞧上一瞧。
無他,這老狐狸有時候實在是可惡,狐族最擅沾花惹草,可偏偏心月狐還想沾一沾他這冰清玉潔的高嶺之花,恕塵緒怎麼能忍,自然早就看她不順眼。
而護心玉涉及的利益盤根錯雜,恕塵緒作為宗門之主,不會不管的。
她將恕塵緒的想法算準了,也沒想著避他,自然沒得了他的好。
恕塵緒沉著臉看她,許久才將眸光挪開,這副模樣讓她莫名聯想到了蒼緲,這人為了將她挖去風雲峰,可謂是鍥而不舍,時不時便要親自來看看她呢。
嘖,醒了便沒個好臉兒,還是睡著的時候更乖一些。
心月狐星君大方的將護心玉碎片送予離人宗,卻並沒有在仙宴上露麵。
仙尊們各自領著自己的得意門生,那位玉潭師兄是個劍癡,這樣的場合不願來,明錦倒是想來,但見師妹如此,便將名額讓了出去。
閉關千年的淵雲仙尊一露麵,便引來了不少仙尊的目光:“聽說淵雲收了個不一般的徒弟,可這也太寵了些,這樣的場合,竟是將她帶來了……”
礙於恕塵緒在場,她們低聲議論:“且莫說這些,他這弟子本事大著,半月前敢對姽嫿的劍法指指點點,竟是還有些道理,可見姽嫿的劍法也就那般了。”
且音如今在離人宗可是出了名,如今便順理成章成了話題中心。
當年她還是姽嫿的時候,在座哪個不是將她捧得天上有地下無,如今她不在了,這群人便在背後對她議論紛紛,看著這些熟悉的麵孔,且音止不住的發笑。
原本她還想在仙宴上打探點有用的消息,誰料這群人反倒話頭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實在無趣。
“姽嫿的劍法被個煉氣期的小弟子指正,她若是知曉,隻怕要從地裡蹦出來了。”
且音不打算計較,不痛不癢的兩句閒話,她更願意用另一種方式討回來。
隻是她身邊的恕塵緒不這麼想。
鏘。
冷劍穩穩的紮入了玉石桌案裡,原本言笑晏晏的仙尊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淵雲,好端端的,你這是做什麼?”
無人附和她的話。
在座的哪個不知道,恕塵緒此人如何都好,但隻要叫他知曉誰說了姽嫿的不好,可得掂量著自己脖子上這顆腦袋夠他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