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姽嫿還活著,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好郎君,殺了她。”
一陣空靈縹緲的聲響傳來。
這道聲音似乎帶著巨大的誘惑,伸出了密密麻麻的觸手要將他拉入深淵,恕塵緒的思緒當即回籠,海棠水榭隻有他與且音兩人,若不是且音,方才的聲音又會是誰。
他暗自壓下了疑慮,淡聲道:“……凡間,本座是一定要去的,並非是為了宗門,本座還有自己的事。”
他不擅長同人解釋,更從不曾有人要他解釋過這些,這種同人報備行蹤之事恕塵緒還是頭一回。
古怪的不止是感覺,此番不是靈核,像是心頭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觸了一下,酥酥的,帶著麻癢,像是什麼東西要脫離了他的掌控,怪異感在心頭浮現的一瞬,他帶著解釋之意的話便已說出了口。
且音沒有應聲,她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熱茶,恕塵緒也不知曉她究竟是否在聽他說的話。
“本座不知是你,你身上的魔氣……”恕塵緒頓了頓,將一隻小瓷罐放在她麵前,“這藥,也不會讓你留疤的。”
他不知曉且音如何還能淡然的坐在此處喝茶,並非誰都能承受得住今朝的攻擊,他方才用了三成力氣。
“師尊高估弟子了,”且音微微一笑,“弟子傷成這般,怕是動一下都費力,如何上藥?”
恕塵緒一怔,隨後垂下了長睫。
且音到底是為他醫治靈核,功不可沒,今日在車輿上所說的話雖句句陰陽怪氣,卻也是無不道理,自姽嫿玉隕後,便再未有人同他這般說過話。
且音臂上的傷口還向外滲著鮮血,那張稠麗的美人麵對上他,那一瞬他莫名升起一絲愧疚的情緒。
“到底男女有彆,”他像是經過了許久的掙紮,最終妥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