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魂,還是魔物,又如何在一個處於大乘時期仙尊不知情的情況下入侵?
在清楚這一切之前,她不會輕舉妄動,他如今,如今不隻是恕塵緒了。
“師妹。”
且音應聲看去,便對上明錦溫和如玉的麵龐。
他極力維持著得體的一麵,少年郎的拘謹讓他略顯得有些不自然,且音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那日,明錦試探著,卻說出獻身那樣大膽言論的一幕。
這仙界,還真是愈發出乎她的意料了。
“小師兄,”她挽唇輕笑,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你怎麼會在這?”
明錦的唇角上揚了幾分,他似乎是暗自鬆了口氣,道:“風雲函這邊傳來了人間的消息,上次我無意間聽聞,你同師姐提及人間,便想著為你留意些。”
怕她多想一般,明錦忙補充道:“我們小師妹可是要奪得魁首之人,聽說今年的魁首會有去人間曆練的機會,風雲函今日將人間的委托帶回,已經有弟子為此開始組隊了,提前看看總是好的,魁首可以提前選擇委托。”
說到這,明錦忽然頓住。
他眨了眨眼眸,看著她問:“……師妹是方從師尊身邊回來嗎?”
且音沒有否認:“小師兄料事如神。”
對於她這好似誇讚的話,明錦隻扯了扯道袍的袖子,笑意有些僵硬:“是,師妹身上還帶著一股海棠的香氣。”
師尊身上的海棠香氣很淡,若非極為親密的接觸,是不會沾染的,可每每他撞見師妹,總能不經意間嗅到她身上屬於師尊的香氣。
他們師尊那樣的人,會生凡心嗎。
可為何且音身上總會有他的香氣?
明錦沒有將話說透,他複又道:“知道你喜歡聽樂子,離人宗數千年不許弟子提及仙魔大戰一事,可方才風雲峰的弟子們竟是談及此事,卻是稱頌我們師尊同姽嫿仙尊的感情,師妹若對此感興趣,可以去聽一聽……”
“多謝小師兄告知,”且音笑著朝他頷首,很是有禮的道,“這樣的樂子事,我可要親耳去聽了。”
辭彆了明錦,且音朝著遠處的人群緩步而去。
若非明錦提及,她還不會想起。
當年仙魔大戰之時,恕塵緒犯了痼疾,不曾與仙界那群偽淑女一同前去玉珍山,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她懷疑了所有人,唯獨不曾懷疑過他。
倘若恕塵緒是幕後主使的話,後麵一切便都說得通了。
可他的理由又是什麼。
且音自嘲般扯了扯唇角,仙界這群偽善之人,行事從不需理由,她見過太多,太多了,恕塵緒在她麵前總是不禁逗弄的古板模樣,可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她見過升米恩鬥米仇,僅僅是女仙一句冷嘲熱諷,足以對方忘記她多年的扶持。
若是這麼說來,足以恕塵緒殺她上萬次了。
“子獻,我唯獨不希望是你。”
且音斂眸捏了捏眉心。
她真是太過疲累了,怎麼會懷疑恕塵緒的立場。
興許是她這段時間不曾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恕塵緒的身上,所以才會生出這樣的念頭。
他太乾淨了,像是一塊通透光潔的冰,竟做出將她的金身帶回,供奉魂燈的傻事,仙界的勾心鬥角見得多了,他反倒顯得愈發難得。
赤誠的像個傻子,恨不得把那顆真心捧到她的麵前。
且音望向廣闊的天邊,她會讓當年涉及此事之人魂飛魄散的。
“這不是淵雲仙尊的得意門生嗎,”女仙不善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