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妃麵色沉靜,看不出喜怒。
她錯了,她真天真,她就不應該讓鄔答應有畫畫的機會。
她早該料到,鄔答應會抓住所有機會搞事情。
鄔情:【我想過了,畫豬頭的殺傷力太小,不如畫磨鏡春宮圖。】
【這回還死不成?不可能。在離開之前,我要和這個世界做一個完美的告彆。】
【女士們先生們,在這個感動人心的時刻,我想說——】
鄔情的聲音瞬間提亮。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鄔情收住話頭,突然小聲道:【就記得這三句了,再說下去就暴露了。謝幕,謝幕哈。】
林貴妃冷冷瞥了她一眼,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鄔,情。”
這兩個字簡短而有力,像是冬日的冰錐,紮一下準見血。
若是旁人在場,恐怕早已被嚇得雙腿發軟,連聲音都不敢出。
鄔情順勢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大聲求饒道:“娘娘,臣妾錯了,臣妾真的知道錯了,臣妾不該——”
誰知林貴妃畫風一轉,反而誇讚道:“畫得不錯,以後不許再畫了。”
鄔情呆住:【……啊?就這???】
她雙手在空中胡亂比劃,試圖解釋:“娘娘,您不生氣嘛?臣妾做得太過分了吧?”
怎麼會有人看到自己被畫進春宮圖還不生氣的?
這可是古代唉!
就算是現代,也不能這樣侮辱人。
鄔情百思不解。
林貴妃拾起畫紙,慢條斯理地將其撕成細長的碎片。
她輕輕一揮,那些碎片便如落葉般飄然而下,落入了旁邊熾熱的炭盆中。
很快,鄔情的春宮圖就化成了灰燼。
“這幅畫,本宮已經欣賞過了,便不勞他人再費眼了。”林貴妃淡淡地說。
鄔情瞪大眼睛。
【她什麼意思啊她?錦繡!錦繡?完了,我宮鬥的神不在,怎麼辦啊啊啊。】
鄔情突然警覺:【臥槽,事情不對勁啊!】
鄔情:【已知,我畫了主角是我和貴妃的春宮圖。】
鄔情:【又知,貴妃沒有生氣還幫我燒了畫。可得——】
林貴妃臉上矜持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她嘴唇微動,擠出三個微弱的字:“不……許……說……”
鄔情驚恐:【她想和我搞拉拉!貴妃愛上我了!】
鄔情悟了:【她在保護我!她不想讓彆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才燒了我的畫!】
【哎,可以理解。我二八年華一枝花,而皇帝今年幾歲?三十七了?】
【滑馬他老了!想必那方麵已經很不行了,娘娘正需要我這樣年輕熱情的——】
林貴妃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心口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還天上的仙女?本宮看你分明蠢笨如豬。
鄔情:【娘娘,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啊!嗚嗚,我隻是喜歡美女,但性取向還是正常的。】
林貴妃的額頭青筋暴起,顯然已忍耐到了極限。
她厲聲大叫:“本宮的安神湯呢?端上來!”
紫鵑小步快走,慌亂道:“娘娘息怒,奴婢這就去取。安神湯一直在後廚溫著,這就給您端來。”
林貴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酷道:“給鄔答應灌下去,喝光。”
紫鵑聞言一喜,以為貴妃終於要對這個賤人下狠手了。
她立刻換上一副凶狠的表情,仿佛要將所有的惡意都傾注在鄔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