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無奈開口:“德妃道,太後年事已高,倘若得知李貴人因一念之差釀成大禍,失去了修佛的赤子之心,必定會傷心欲絕。”
“她又道,太後對李貴人的修行之事執著異常,今日便期望能見到她的身影。”
“本宮……無從插手。”
講到這裡,皇後又歎了一口氣,泛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孝”字壓在頭上,皇後難以違抗太後的旨意。
即使皇後的心裡也明了,這件事荒謬得很。
——吉貴人修成女活佛的可能性都比李貴人強。
鄔情腦中浮現原書裡太後各種為了修佛而做出的騷操作,打了個寒戰。
而皇上也是個迷信的,每次太後和女主起衝突,他都站在太後的那邊。
直至太後死了,女主才能喘息。
皇後現在掰不過太後的手腕,也是正常的事情。
於是,鄔情輕聲細語地寬慰道:“娘娘,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
“李貴人既已隨太後修行,必定被嚴加看管,每天吃齋念佛。在太後和德妃的眼皮子底下,想她也掀不起什麼波瀾了。”
皇後明白鄔情在安慰她。
她的臉上又浮上笑容,不想讓吉貴人過於擔憂。
談話之間,皇後的目光第三次從鄔情麵前的轉心玉佩上劃過。
這玉佩晶瑩剔透,雕工精細,當真是精致。
想必這又是貴妃贈予吉貴人的寶貝。
然而……皇後心中卻閃過一絲疑惑。
這玉佩的樣式,怎的如此眼熟?仿佛在哪裡見過一般。
貴妃不喜著戴玉佩,她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皇後再看了一眼,笑容頓了片刻。
仔細看來,這似乎是……定親王的東西。
皇後眯起眼睛,不著痕跡地打聽起玉佩的來源。
“今日的美術課可還好?本宮聽說,畫室好像出了什麼事?”
喝蜂蜜水的鄔情冷不丁地聽到皇後提及此事,不禁被嗆了一下。
皇後這麼快就知道了?
她乾笑了兩聲,穩住心神,說:“娘娘,哪有什麼事,都是誤傳……您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呢?”
皇後道:“惜文同本宮說,你拉著定親王去了太醫院。可是他又受傷了?”
鄔情反咬一口。
“是啊,娘娘,您說這定親王的身子骨,怎就如此脆弱呢?!”
她皺眉抱怨道,“三天兩頭地受傷,我這兩天都忙著帶他往太醫院跑,真是折騰得夠嗆。”
“您可要和皇上說說,彆總讓定親王進宮了。”
“他一進宮就受傷,晦氣得很,劉院正看見他就煩,連著都不和我說話了。”
皇後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吉貴人心中對定親王並無情愫。
少女若是懷春,必定是日日夜夜想見到她的心上人。
但即便如此,皇後的擔憂依舊未減。
吉貴人無心,那定親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