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晗菲的考核,足足花了半刻鐘。
阮悅焦急如焚。
……莫非朱晗菲出了什麼問題?
主殿中所有人都已考核完畢,如今,她是唯一一個不知情況的人。
阮悅不時踮起腳尖往考核的房間看,期盼朱晗菲快些出現。
在她背後,年輕的秀女們交頭接耳。
其中一人好奇地問道:“她怎麼進去那麼久?”
另一人聳聳肩,道:“不知道啊,我方才才彈了半首曲子,陳嬤嬤就喊停了。”
“那你豈不是彈得很好?和喬姑娘一樣?”有人驚歎道。
“我哪能和喬姑娘比呢?琴弦沒調好,音錯了兩三個,我自己彈的時候都皺著眉頭。”那人不好意思地說道。
“琴出了問題?你為何不和嬤嬤們說,讓她們幫你換一台。”
“我說了啊……哎,齊嬤嬤反問我,為什麼彆人的都沒事,就我的琴有事。”
“這……又不好得罪她。”
“是啊……好說歹說,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給了我一個中下等的評級,沒讓我現在就走人。”
阮悅聽得心驚肉跳。
這不是一場走過場的初試嗎?怎麼意外叢生?
吱嘎一聲。
考核室的門緩緩打開,發出輕微的響聲。
一個身著黛青色衣裳的女子從裡麵走了出來,正是剛剛參加完考核的朱晗菲。
她的臉色有些許蒼白,額上也冒著冷汗。
阮悅快步走到門前,擋住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朱姐姐,你進去好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阮悅緊張地打量她的臉,隨即掩唇訝異道:“天哪!你的嘴唇怎麼被咬成這個樣子?”
她望向考核室的眼神頓時變得驚恐極了。
是什麼樣的考核,能讓她強悍的室友變得這般狼狽?
朱晗菲被傷口牽動,嘶了一口氣。
為了弄出血跡,她似乎咬得太重了些。
她聲音模糊地說:“無事,你趕緊趁現在進去。”
阮悅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好的,姐姐放心,我會加油的。”
考核室很寬敞,底下擺放著一些桌椅和屏風等物事。
而陳嬤嬤和齊嬤嬤端坐於高堂之上,可以直接俯視她。
阮悅躡手躡腳地走到中間,感覺壓力暴增。
“臣女阮悅……見過陳嬤嬤、齊嬤嬤。”
阮悅磕磕絆絆地說著,聲音顫抖得厲害。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抬頭,卻不期然地撞上了兩張沉醉的麵龐。
——陳嬤嬤和齊嬤嬤像是被某種東西奪取了心神,一點也沒聽到她的話。
朱晗菲的舞姿太過驚豔,二人還未從意境中脫離而出。
這世間竟會有這樣的舞蹈?!
阮悅:“……嬤嬤?”
聽到這一聲呼喚,陳嬤嬤回過神來,忙低頭去看名冊上的字。
她皺起眉頭問阮悅:“你上報的才藝是……唱曲?罷了,你唱吧。”
被這麼一問,阮悅更加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