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衍宗重家世和天賦的傳統不同,據說天曜宗對樣貌的要求極為嚴格,五官端正還不夠,一定得是俊美標致,賞心悅目才行。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再往右邊,就是天冥宗了。
雲遙一愣。
這位掌門,呃,很是不同。
其他賓客,或仙或人,均頂冠束發,或出塵或利落。而這位,卻是蓬頭散發,一身黑袍,陰沉地坐著,也不與旁人交談。而他身後的弟子,也都一襲黑衣,目光冷冷地直視前方。
阿蠻幽幽道:“他們宗門很邪乎。”
雲遙也有耳聞,仙門招徒,講究的就是個根清氣正,但天冥宗百無禁忌,隻要有點手段的都能將人塞進去,以致於宗內勢力盤根錯節,非常複雜。
倒也能夠理解,這樣的一宗之主,若是不橫眉厲色、不令人看了就心裡打鼓,宗門恐怕早已分崩離析。
這時,前排的人群突然喧鬨起來,有人指天:“快看!掌門來了!”
雲遙心念一動,阿蠻默契抬頭。
果然,來的不止是掌門,還有——
隻見一老一少,衣袂飄飄,從天而降。
前麵的一身道袍,鶴發蒼顏,仙風道骨,淡淡笑著,看著很和氣的模樣,正是掌門玄鶴。
而後麵的這位,長身玉立,寬肩窄腰,著月白華袍,祥雲紋飾的寬腰帶上係著一枚成色極佳的白玉,烏發用同色的發帶半束起,劍眉薄唇,側臉瘦削,沉靜又冷冽。
他僅是負手而立,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好像隻要他站在這裡,就沒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讓他倒下。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用害怕。
阿蠻興奮大叫:“阿遙!快看!是大師兄來了!是你哥哥!”
旁邊的人一副見了鬼的神情,不知道她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跟誰說話。
雲遙卻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原來,聽彆人說和自己親眼見,完全是兩回事,聽到再多的溢美之言,也不如親自見一麵來得震撼。
清風拂衣,雲湛神情淡漠,一塵不染。
他看起來,看起來——
真就像那重霄之外下凡來的神明。
與此同時,天衍宗的弟子們都激動起來。
“大師兄!是大師兄啊!!”
“大師兄終於出關了!”
“今年試鬥大會的頭籌肯定歸我們了!”
“......”
這邊產生的不小的騷動,倒是引得雲湛略略往這邊看了一眼。
雲遙不知為何,下意識閉眼躲開。
下一秒,才想起來,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鬆了口氣,又有點失落,還有些心虛,幾番下來,五味雜陳。
阿蠻沒有感受到雲遙的激動興奮,有些奇怪:“雲遙?你還在看嗎?”
這回,阿蠻的聲音變小了。
雲遙睜眼,發現眼前已是司正殿的紅棕大門。
耳邊,阿蠻喂了幾聲,便聽不見了。
雲遙重新嘗試通感,原是自己的問題,本就低微的靈力,經過剛剛那幾下,已經耗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