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既然是天衍宗的弟子,自然知道這隱穀要如何進出了?”
“知道,可——”她遲疑著。
他見狀冷笑,從胸口衣襟中掏出來一塊令牌:“我是天冥宗的人,你大可放心說。”
雲遙瞧了瞧,正是今早她幫忙發放的令牌模樣,不同的宗門來客令牌不同,這的確是發放給天冥宗的。
既然同為仙門人,雲遙思忖片刻,放下心,道:“隱穀的結界不會困住人,隻要能飛出去就行。”
赫連铖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這樣?”
那麼她一直在穀中繞來繞去,便是——
雲遙猜到他想說什麼,決定保持沉默。
赫連铖嘴角抽了抽,也沉默了。
詭異的沉默中,雲遙斟酌道:“所以,如果這位師兄你能出去的話,能不能——”
“做夢。”
被斷然拒絕,雲遙抿唇,小小聲嘀咕,好像在給自己鼓勁:“沒關係,我也會有辦法的。”
她一定會有辦法的,就算暫時找不到彆的出口,若玄英仙尊發現她不見了,也一定會派人來尋她,她的佩鈴可以鎖定自己的方位。
隻要、隻要她能苟活到被找到的那一刻,就行了!
赫連铖輕笑一聲,忽然湊近,低聲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雲遙一驚,心道,不會吧,還來?趕緊屏息,警惕地四下張望,仔細探聽。
果然,似有一陣若隱若現的腳步,不像是一個,倒像是一群!
“要不——”
她想說此地不宜久留,要不還是先離開吧!
卻被人擰住肩膀,難以動彈。
耳邊,他的聲音陰惻惻的,充滿威脅。
“遊戲結束了,想活命的話,就管好自己的嘴,忘掉這裡的事。”
下一秒,雲遙便被一個掌風劈暈。
雲遙:?
*
赫連铖慢條斯理甩了甩手,夜色中,兩個黑影一前一後尋來。
“少主!”“少主!”
前麵的身形稍瘦,後麵的壯實一些,皆著黑衣,後麵的手裡還拽著一個人。
瘦高個尋上前,關切道:“少主——”
忽然瞥見一旁還有一名不省人事的少女,皺了皺眉:“這?”
赫連铖擺擺手,示意不用管,一邊道:“阿西,東西帶了沒?”
阿西點點頭,拿出一麵銅鏡。
他有些猶豫,赫連铖道:“我自己來。”
列下手訣,銅鏡懸於半空,赫連铖緊緊攥拳,額角青筋暴起,似在忍受極其痛苦的折磨,可他不聲不響。
他這身衣服用料高級,沾上血看不出來,還能遮蓋大部分的氣味。猶是如此,也掩不住空氣中蘊著的那股濃烈的血腥味。
兩名黑衣人均臉色一變。
片刻後,銅鏡自他體內吸出十二根金針。
被封住的靈脈重新交連,他稍稍鬆懈,吐出一口血,接過阿西遞來的帕子,隨意擦了擦,微微抬眼。
隻一個眼神,阿西會意,招了招手:“阿東。”
壯實的黑衣人將手中束綁之人用力一推,那人踉踉蹌蹌幾步,跪在赫連铖跟前。
“表叔,彆來無恙。”
赫連卓年過半百,跪在這樣一個小兒麵前,似乎覺得跪也要跪得有骨氣,調整了下姿勢,冷哼一句:“沒想到你還活著,真是命大!”
阿東踹了一腳:“還嘴硬!”
赫連铖笑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