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做什麼?”打人不打臉,更何況是高在雲端的他?
“我不好,惹你不高興,你要是不解氣,再打一巴掌,嗯?隻是彆說分開這樣的負氣話,鄧隋,我真舍不得。”
他深情款款地看不出半點破綻,至少鄧隋看不出,他做戲的本事太過高超。
她怔怔地看著他,似乎想從這深情裡看出半分真心。
姨娘們閱男無數,經驗豐富,據她們所說,男人的新鮮感短則三五日,多則一年半載。
舍不得……鄧隋隻知道,他是極喜歡她的身子的。
目的已經達成,她還要繼續和江珩廝混嗎?鄧隋猶豫起來,她從來喜歡提前籌謀,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感,可現在,這個男人在逼迫她給答案。
他能高高在上將銀錢砸她臉上敲打她,又能伏低做小跪在她麵前扇自個兒的巴掌說他舍不得。
鄧隋的心跟被油煎般。
她的目光定在他腰間的荷包上,認命地閉上眼,不知日後深陷苦海時,會不會換成她苦苦挽留?
刑照說得對,他們玩兒不過的。
鄧隋沐浴出來,江珩已經拿著巾子候著了,他動作生疏地替她絞頭發,好幾次都疼得鄧隋皺眉。
江珩再度放輕了力道,俯身看銅鏡裡的她,“鄧隋,疼了你要說,彆自個兒咬牙受著,你是個姑娘,可以嬌氣些。”
“習慣了。”隋良玉是個軟弱無主意的,這輩子唯一的主意大概就是非要生下她,在青樓那些年,挨了藤條,受了凍,她都習慣於自己受著,後來獨自來燕京,她更是將屬於姑娘家的嬌氣丟得一乾二淨。
江珩很是無奈,她巴掌大的小臉素淨,披散著頭發整個人顯得柔和不少,江珩越看越喜歡,捏了捏她敏感的耳垂,問她:“真沒想過穿耳洞?你戴上耳璫會很好看。”
為他而搖晃時,該有多美。
“麻煩。”她喜歡的是穿官袍,而耳璫同官袍不相配。
兩人說著些閒話,都是江珩問,她答,頭發擦拭得差不多了,江珩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白瓷瓶,替她上藥。
鄧隋根本就沒拿這幾道小傷當回事,過幾天就會愈合了,江珩卻不讚同,“落了疤可怎麼得了?”
他將藥膏抹開,皺眉,“江婉的手勁兒也太大了。”
鄧隋隻好由著他,她不知他是什麼時候發現她手上有傷的?
抹完藥,江珩卻也不放開她的手,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又放到嘴邊親了親。
這比歡好時的親密無間更讓鄧隋心亂,他讓她守分寸,可他總是隨意越界。
“鄧隋,原諒我了嗎?”他傾身,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唇瓣,很淺,很輕,帶著珍惜與憐惜。
鄧隋受不了這樣的吻,她寧願是占有的,強勢的,功利性的,彆去觸碰她的心,彆再觸碰她的心,她怕她搖搖欲墜的防線會寸寸崩塌。
她沒有回答他,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吻他,又重又急。
江珩回應著她。
他們的身子早就渴望彼此,熟悉彼此,隻需一簇火苗,便能燃起熊熊烈焰。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鄧隋亂了呼吸,“去床上。”
“想要?”江珩笑問,盯著她的紅唇,有些意猶未儘。
“你不想?”
江珩將她抱起來,放到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