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隋低著頭,不敢看他,她是想如廁,憋了許久了,所以一直不敢喝水,他竟然知道,這比昨日之事還叫她羞恥。
餘光看去,他的護衛們不僅退遠了,還背過了身。
他總是這麼細致入微。
她站起身來,咬唇道了句,“多謝。”
便朝著密林深處去了。
沒多久,鄧隋出來,護衛們已經重新上了馬,率先出發了。
鄧隋顧不得尷尬,正要疾步過去,卻叫不遠處的江珩叫住了,他站在一棵大樹下,看不清神色。
“過來。”
鄧隋雖不解,仍是依言而去。
江珩拔掉水囊的塞子,言語簡短,“淨手。”
鄧隋遞出雙手。
清涼的水澆在她手背上,不一會兒又聽他說,“手心。”
他一如既往的慷慨,她陪他一夜給八千兩,這時候也能將喝的水用來給她淨手。
她覺得未免太浪費,這一路上取水不容易,不是隨時都有好運氣逢著水源,還要趕半日的路,他可怎麼捱?
“夠了。”她的手縮了縮,被他捉住皓腕,繼續衝洗,直到水囊再倒不出一滴水。
“江珩……”她抬眼看他,睫毛微顫。
江珩拿出一方帕子替她擦手,笑道:“怎麼?鄧姑娘終於肯主動同我說話了?”
他掐著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鄧隋,你知不知道,你挺難哄的。”
昨日他那般儘心儘力地伺候,明明哄好了,怎麼今日又同他冷冷淡淡愛搭不理的?
他當真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啊。
“你知道我在生氣?”鄧隋有些不自在,除了江珩,沒人哄過她,她一貫也不是需要被哄的姑娘。
江珩好奇道:“你們姑娘家氣性兒都這麼大?昨日的事不都過去了嗎?還要氣到什麼時候?嗯?”
昨日的事?他以為是昨日的事。
也是,他不需要她的心,隻圖色,又怎知她究竟氣什麼呢?她氣他‘先來後到’的言論,氣他沒有半點將她放心上,對他而言,他隻是個得趣的玩物罷了,他早就表明了態度,她也早就明白,也願意繼續以這樣的方式同他廝混,她憑什麼生氣?
她眼底的疏淡散去,淒色晃過,叫人看來仿佛是錯覺。
“江珩,晚半個時辰,能追上他們嗎?”
“能。”
他正想問她有何事需要耽擱,麵前的姑娘已經踮腳湊上來吻住了他。
美人獻吻,他自然不會辜負。
一吻既罷,她雙臂纏繞他的脖子,柔若無骨地身子往他身上貼,媚眼如絲,“江珩,想不想在這裡試試?”
江珩的呼吸頓了頓,她此刻的模樣同任何時候都不相同,她不再是初見的清冷傲然,也不是歡好時的熱烈大膽,她的眼尾上挑,勾魂攝魄,明明還是那張臉,卻無端多了一股子媚態。
媚態……他興味盎然,她總是在他倦怠之時有驚喜給他。
“沒有羊腸套子……”
“沒關係,就算不喝,我也不會有孕。”
為了防止姑娘們像隋良玉那般懷上恩客的孩子,老鴇花重金弄來絕孕藥,誰都沒能避免,包括她,隋良玉頭都磕破了,也沒起絲毫作用,那時候她才後悔地抱著她痛哭,不該生她下來受罪。
怕他不信,她豎起三根手指,發誓,“若有半句虛言,叫我……”
餘下的話叫他用吻封住了。
他邊吻著她,邊帶著她重新往密林深處走,直到將她按到一棵粗壯的榕樹上,作亂的手往她衣襟裡伸,笑道:“你是個聰慧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