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隋回想一路所見所聞,這個林子,除了鳥鳴,再沒見過其它動物的蹤跡。
“隻怕不是。”
越往密林深處走,這種怪異感越發濃烈,連鳥鳴都沒了,隻有山風掠過,窸窸窣窣的聲音。
蘭濯打頭陣,時不時撥弄羅盤,警惕周圍的動靜。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往下,一截細細的藤條橫在他腳下,前方是塊枯葉覆滿的空地。
“有陷阱。”他拔劍便砍斷這藤條,心想這獵戶設的陷阱實在簡陋,隻有未開智的畜牲才會上當。
不成想,就是這一斬,箭矢從四方八方射/來,若他們不是習武之人,隻怕要被紮成個馬蜂窩。
躲過一險,眾人麵麵相覷,地上幾百支箭矢全是木箭。
“大家小心。”江珩提醒,獵戶不可能有這種手段。
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枯葉鋪就的陷阱,眼看就要越過這一段路,眾人腳腕一緊,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倒掛在了半空。
江珩眼疾手快,抱著鄧隋往旁邊滾去,這才躲過一劫。
然而,他們倆也好不到哪裡去,摔進了一個深坑,值得萬幸的是,裡麵並沒有削尖的木樁。
鄧隋摔在江珩身上,江珩悶哼一聲。
“江珩,你怎麼樣?”她趕緊爬起來。
“無礙。”他咬咬牙,背心有一塊石頭,兩人砸下來,疼得他冒冷汗,“有沒有受傷?”
“沒有。”
“好一個連環計。”他狼狽地爬了起來。
他掃了眼這坑的高度,他都得借兩次力才出得去,他安撫鄧隋,“我先出去,然後拉你上來。”
鄧隋點頭。
江珩腳尖輕點洞壁,矯若遊龍般很快就要到了洞口。
鄧隋正感慨他功夫厲害,就見他再次砸了下來。
還好這次沒有帶著鄧隋,他隻是單膝跪地,就穩住了身形,並沒摔。
江珩臉色難看。
鄧隋往洞口看去,十來把鋥亮的軍刀封住了他們的出路。
涼軍?
“哈哈哈哈,老大的陷阱絕了,抓到這麼多狗雜種,帶走!”
他們被捆成一串,拉著往另一個方向走。
鄧隋和江珩對視一眼,他們的軍服雖破破爛爛,但仍能看出是齊軍的裝扮。
很快到了他們的營地,洞口周圍把守著麵黃肌瘦卻目光銳利的兵卒,裡麵更是烏泱泱一堆人,或坐或立,見他們被推進來,紛紛將手按在刀柄上。
鄧隋打量了一番,不過是個簡陋的山洞,裡麵很深,地上擺這些動物的骸骨,以及熄滅的火堆。
山壁有新挖的痕跡,這個洞,是他們挖出來的。
“說,誰派你們來的!”帶頭抓他們的漢子從額頭至臉頰有條可怖的疤,嗓門很大,說著話就要動手,一腳踹向江珩的膝窩,企圖讓他跪下,反而叫江珩踹翻在地。
本來還坐在地上瞧熱鬨的兵卒紛紛站了起來,刷刷亮出刀來。
“你們是薛家軍。”江珩點破他們的身份,提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