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隋勸她打消這個念頭,“江珩說了,他少有對手,咱們不必冒這個險,顧全自己不添亂最好。”
“不,他不死,榆林難攻。”
她看著那閉魚花,韓驍曾告訴她這花汁可令魚群迷醉,那麼用在人身上應該也是同樣的道理,她沒有用過,在赫欽的眼皮子底下一直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喃喃,“一定有彆的法子。”
枯枝踩動的聲音驚得兩人懸心,鄧隋還沒反應過來,薛寶珠的劍先刺了過去。
“彆——”鄧隋隻來得及喊出一個字。
薛寶珠的劍在來人喉嚨間停住。
靜女嚇得跌坐在地,臉色慘白,幸好薛寶珠認出她,及時收了勢。
“你怎麼在這裡?”她昨夜試圖替她求情,薛寶珠並不想傷她,“你都聽到些什麼?”
靜女按住狂跳的心,搖搖頭,鄧隋是附在薛寶珠耳邊說的,她什麼都沒聽到,但是她知道,她們準備殺赫欽,於是她又點點頭。
薛寶珠皺眉。
靜女爬起來,眼眶紅紅的,幾乎要哭了,身子也顫個不停,她看著薛寶珠顫著聲道:“薛姑娘,我有辦法。”
鄧隋和薛寶珠對視一眼。
鄧隋走過去,蹲在靜女麵前,看著她,柔聲道:“靜女,此事非兒戲,更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否則,大齊將士,百姓,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想想賣到關外的姑娘們,我答應過你,會接她們回家,你沒忘是嗎?”
靜女哭道:“我沒忘,我不會說出去,死都不說,相信我。”
鄧隋將她拉起來,輕聲問,“那麼你的法子是什麼?”
靜女努力控製自己眼淚,可沒半點作用,連說話也哆哆嗦嗦的,“受傷之後,大夫會熬一碗麻沸散,然後再縫合傷口,所以,薛姑娘,你給我一劍,最好傷口大些,我偷偷把麻沸散留起來給你。”
需要縫合的傷口那得多深?不用麻沸散清醒地縫合傷口,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受得住?
“不行。”薛寶珠一口拒了,雖然她很是心動。
“薛姑娘,求你叫我為榆林做些事,我什麼都可以,我不怕死。”靜女求道。
她明明怕得渾身都在抖。
在狄國小城,鄧隋就知道,靜女膽子最小。
“彆猶豫,快一些!”
說著靜女就去奪薛寶珠手裡的劍,薛寶珠咬牙,一劍劃過她的胳膊,頓時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
看著日頭漸漸落下,薛寶珠有些心神不寧。
門口傳來令她膽寒的腳步聲,薛寶珠坐在那裡沒動。
赫欽進屋,看了滿桌酒菜一眼,“怎麼?等我?”
他張開雙臂不說話,就那樣看著薛寶珠。
薛寶珠慢慢站起身來,走過去,熟練地替他更衣。
卸了甲胄,赫欽放鬆了不少,他拍了拍薛寶珠的臉蛋兒,嘲笑,“薛小姐伺候人的本事越來越好了。”
薛寶珠彆過頭,又叫他掐著下巴扭了過來,凝著她臉頰還有昨日他打的指印,“你近日越發驕縱了,怎麼?昨日的巴掌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