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讓我夫婦得一兒半女,江某必以千兩黃金酬謝。”
郎中眼睛一亮,硬生生轉了話,“當然,庸醫自然沒法子,算你們運氣好,遇上了我,莫說一兒半女,三年抱倆都行。”
江珩高興起來,他將鄧隋攬緊了些,“聽到沒有,他有辦法,可不能諱疾忌醫。”
鄧隋早被他的字字句句擾得心亂,他張口就來的‘夫婦’,‘一兒半女’讓鄧隋亂了分寸。
在此之前,她從未妄想過,一來她不信情愛,二來她與江珩門第懸殊太大,而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她不能生,沒有哪個人家不在意子嗣,更何況是江家,江珩本就沒有旁的兄弟。
他說,他的要緊事,是她。
直到走出醫館,鄧隋也還是遊神的狀態。
街上熙熙攘攘,一個賣花的小姑娘擠到他們跟前,對江珩道:“公子,給夫人買朵花兒戴吧,都是剛摘的,正新鮮。”
江珩聞言也未反駁,似乎覺得在這無人認識的小城同鄧隋演對普通夫妻也彆有一番趣味。
他彎腰挑了挑,笑問鄧隋,“娘子喜歡哪一個?”
鄧隋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勉強回過神來,隨意指了一個。
江珩大方,直接給了一錠銀子,道:“不用找了。”
小姑娘高興得咧開嘴笑,一連串吉祥話便脫口而出,“謝公子,謝夫人,公子夫人真是郎才女貌,祝您二位白頭偕老,恩愛有加,福壽綿長。”
江珩笑,“喲,小嘴兒還真甜。”
小姑娘將手中的並蒂蓮送給鄧隋,“這是我好不容易采到的,送給公子夫人。”
鄧隋接過,笑著道:“謝謝。”
牽花恰並蒂,折藕愛連絲,鄧隋很喜歡。
回客棧的路上,鄧隋時不時的看向那並蒂蓮,眼見的喜歡。
時候還早,他們還要在這裡待三日,江珩便拉著鄧隋去了那采蓮的雲夢澤,要了個烏篷船,親自劃船帶鄧隋去賞玩。
鄧隋起初還有些怕暈,漸漸習慣下來,水並不深,粉的荷,綠的葉,湖水清澈,倒映藍天白雲,小舟悠悠劃出,漾起粼粼波光。
鄧隋忍不住伸手去撥弄那湖水,很是涼快。
此時已是六月,日頭雖偏西,卻還有餘韻,鄧隋脫了鞋襪就要將雙腳放下去泡,江珩卻不準。
“乖,大夫說你不能受寒,彆貪涼。”
提起大夫,鄧隋垂頭,看著湖麵,輕聲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江珩把船槳收起來,就讓小船兒隨風晃蕩,他坐在鄧隋旁邊,揉揉她的腦袋,笑道:“知道什麼?你不能有孕的事?你忘了是你告訴我的?這一趟,沒白來。”
彼此心知肚明,即使目下無人,他也還假裝不知,維護她的自尊。
她平靜道:“我出身青樓,我沒辦法選,我……”
江珩攬她入懷,溫聲道:“鄧隋,我並沒有因你的出身看不起你,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必自傷身世。”
鄧隋倒也沒有過多自憐自艾,很早她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她隻是這會兒想說給江珩聽,也算是一種釋懷。
“無論如何,多謝你。”不管是為她尋醫,還是在北境為她做的一切。
“怎麼謝?”
他原本隻是逗她,沒想到她卻抬頭主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