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隋彎了眉眼,問:“你家公子讓你來的?”
“是。”蘭濯表情有些怪,“公子奉陛下之命,明日要去五台山接永安公主,約莫月餘才能回得來,公子不放心姑娘,讓我隨侍姑娘身側。”
鄧隋笑了笑,他貼身的護衛反倒是她一直在用,這人真是,她好好地待在京城,哪裡就危險了呢?不過她也沒有拒絕江珩的心意。
“他身邊都跟了誰?行囊都打點好了嗎?”她問,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問得大有主母的架勢。
蘭濯愣了愣,隨即道:“隻鳳儀一個,公子出行向來從簡,想必府中下人已打點妥當。”
“那就好。”
鄧隋有些醉了,沾著床便睡了過去。
粗糙的指腹叫她臉頰發癢發疼,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江珩坐在她身邊。
“喝這麼多?”江珩笑問。
鄧隋依戀地將腦袋枕在他的腿上,咕噥,“她們勸酒的由頭實在多,頭疼……”
江珩將手指按到她的太陽穴,輕輕地揉,“睡之前,你該喝碗醒酒湯。”
又想起鄧隋獨居,同人往來又少,有個頭疼腦熱隻怕也沒人看顧,他道:“不如搬去西園住吧?”
鄧隋睜眼看他,笑道:“這麼大的園子我一個人住多冷清。”
“不是還有我嗎?”
鄧隋往他懷裡拱了拱,玩笑,“無媒無聘,住到你那裡去,像什麼話?我難道要做你外室不成?”
江珩按壓她額角的手一頓,似真似假道:“你道誰都有資格做外室呢?鄧姑娘不僅生得美,還知情識趣,謀略過人,天下還有哪個姑娘比得過你,嗯?我啊,恨不得造座金屋將你藏起來。”
鄧隋笑著掐他的腰。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鄧隋清醒了些,問他,“你剛從北境回來,陛下怎麼又派你去五台山接公主?也不讓你歇歇。”
江珩目中閃複雜之色,卻很好的叫昏暗的燭光掩蓋,他抱著懷裡柔軟的姑娘,想著,再緩緩吧,待五台山回來之後再告訴她。
她識大體,又會審時度勢,一定會理解他,更何況,他就算娶了永安公主,不過也是徒有其名罷了。
除了名分,他會把一切都給她。
“陛下大概用我用著順手。”
鄧隋沒有多想,不過是順便問一嘴,正好,他離開了,她有自己的計劃。
鄧隋難得忐忑起來,也不知他母親好不好相處?
兩人各自懷著心事,慢慢睡過去。
***
月映竹愛聽戲,特彆是最近編排的《薛郡主怒斬赫欽》、《薛夫人以死振士氣》以及《弱女引追兵》、《跳城樓》……都叫燕京貴女夫人們拍手叫好。
月映竹聽完感歎,“真是為咱們女子長臉,若能見到這兩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姑娘,就好了。”
旁邊看戲的夫人道:“薛郡主回了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