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蠟燭煉製不難,就是拿嫡係後代當材料而已。
“貧道前段時日剛將聖母滅掉,你的道行可是比聖母相差一些的。”林凡說道。
鄭淵笑著,“沒想到玄顛道長也喜歡說笑,不過今日我前來隻想與道長談一談,到底需要什麼條件,才能不與鄭家為敵。”
這家夥是不相信他殺掉聖母,果然,有的時候說實話就是沒人相信。
“不是貧道與你們鄭家為敵,而是你們鄭家與貧道為敵。”林凡輕聲著,雖說眼前的鄭家老祖渾身纏繞著煞氣,但他已經不是曾經毛毛躁躁的玄顛了,而是境界達到煉氣六層的玄顛道長。
道心逐漸圓滿,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鄭淵立馬反駁道:“不可能,鄭家在北豫,而道長你出現在青州,鄭家如何招惹了道長,但凡道長說出鄭家子孫有誰招惹過道長,老祖我立馬打殺了他。”
“你還是不懂,貧道下山為的就是斬妖除魔,替天行道,世道渾濁,百姓活的豬狗不如,而你們五望與黃天教作惡多端,貧道豈能不滅。”林凡說道。
“替天行道?”鄭淵笑著,“道長莫非是在說笑,五望從何而來,那是曾經隨開國太祖征戰四方,立下赫赫功勞的開國功勳,不知拯救多少百姓。但世間妖魔鬼怪作惡,哪怕是武道巔峰武者都不能匹敵,隻有修行才能與那些妖魔對抗,可吸食天地靈氣就會導致心性扭曲,這能怪誰,這是天意如此。”
“彆跟貧道放屁,為何不走肉靈香之路,你們吸食惡氣修行,為的就是追尋更高深的境界,尋常百姓在你們眼裡如螻蟻,何必打著這樣的幌子自欺欺人。”林凡說道。
鄭淵看向玄顛,忍著心中的怒火,緩緩道:“道長真不願放下成見嗎?就如那皈無一般,各自安好,往後遇到妖魔作亂,道長可以打殺,但不要與我們鄭家作對。”
“貧道對你們沒成見,什麼五望與黃天教在貧道眼裡,隻分善惡,如果你們鄭家積德行善,貧道路過都得對你們客客氣氣。”林凡說道。
他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點虛假。
遇到那些積德行善的豪門,哪次沒有留下點東西。
鄭淵知曉玄顛難搞,另外三望不太靠譜,徹底打消了他所有想法,“道長,我鄭家可以從現在開始,與妖魔斷絕關係,從今以後積德行善。”
“貧道不信。”林凡說道。
“那你要如何才信?”鄭淵的行為與所說的話,要是讓熟知他的人看到,絕對會一臉震驚的不敢置信。
這到底被逼到了何等程度,竟然能卑微到這種程度。
沒辦法,清醒下的鄭淵太害怕步入崔家的後路。
前段時日,皈無一直伴隨在玄顛身邊,不就是怕他們望族聯手滅掉玄顛嘛,但現在皈無不在,能去哪裡?
隻有一種可能性,皈無覺得玄顛單獨麵對一族老祖是無懼的,而他則是到前方阻攔另外三家老祖。
顏家的回信來了,卻不願來。
另外兩家連回信都沒有,他本以為是那兩家有想法,如今他覺得被皈無攔住的可能性很大。
鄭淵的回答讓林凡有些驚愕,沒想到對方竟然回‘你要如何才信’,他還想著對方直接開罵然後動手呢。
思緒一轉,想法浮現,“很簡單,貧道身懷道眼,能辯善惡,你讓貧道到你們鄭家走一遭,惡不可救的便殺,能救的便留,你敢不敢?”
“你過分了。”鄭淵情緒激動,真有些無法忍耐。
帶著他去鄭家,親眼看著他殺,這是將鄭家當成什麼了?
林凡淡然道:“不是貧道過分,而是你所求貧道,貧道願意給鄭家一次機會,不管你是否同意,最終貧道都得去鄭家走一遭。”
狐妲己跟貓妙妙對視著。
隻有一種想法。
那就是道長真的霸氣,太霸道了。
看的她們血液沸騰。
灰鼠妖也是驚愣,從未聽過如此過分的要求,親自到人家家裡開殺,還得在一旁看著,這得多大的心才能同意。
“哈哈哈……”鄭淵大笑著,扯下臉上的人皮臉麵扔到一旁,抬手將頭頂的蠟燭拿下,放到麵前,“鄭家身為五望有著自己的榮耀,老祖我接手鄭家數十年來,從未有過將鄭家臉麵放的如此之低,今日……”
噗!
鄭淵將蠟燭吹滅,隨著蠟燭熄滅的那一刻,平靜醜陋的容貌開始扭曲起來,暴躁凶戾的氣息彌漫而出,隨即低沉怒吼道:
“玄顛妖道,來吧。”
“嗬嗬!!!”林凡冷笑著,“妖人,終於不想隱藏了,那就來。”
施展煉體神通,體型膨脹,五氣纏繞,比鄭淵還要邪性的氣息鋪天蓋地席卷而出。
鄭淵揮手,夜空中閃爍著五根黑光閃爍的釘子,此釘是鄭淵讓歐陽百煉打造的邪器,浸泡九百九十九人血液,凝聚無邊邪性,一旦被擊中,絕無生還的可能性。
林凡絲毫不懼,佛魔浮現背後,雙眸閃爍光輝,悍然出手,法印轟出與邪釘碰撞的那一刻,邪釘邪念爆發,似要將他撕碎。
“鄭淵,連聖母都不是老子對手,你憑什麼?”林凡低吼,雙手一拍將五根邪釘聚攏在一起,張開嘴,猛地一吸,吸附在邪釘中的邪念源源不斷的湧入體內,邪釘逐漸暗淡,沒有剛剛的邪性。
鄭淵見邪釘被牽製住,暴跳如雷,施展邪法,刹那間,周圍刮起一陣邪風,在這股邪風中閃爍著數不儘的邪手,朝著林凡身上抓去。
鄭淵修行的都是邪法。
“散!”
林凡猛地跺地,纏繞自身的五氣擴散,形成衝擊,直接將邪風震碎,隨即朝著鄭淵衝去,聖母肉身強大那是聖母,至於鄭淵,他就不信肉身能有多厲害。
此時在鄭家,鄭泰運目不轉睛的盯著命牌。
那是老祖的命牌。
他沒想到老祖竟然要以身犯險,親自前去找玄顛妖道。
老祖在理智的情況下與他說了,雖說老祖不在,血脈便不存,但如有血脈傳承,終究是有希望的,如果命牌破碎,便說明老祖我已經被殺。
遣散鄭家,帶著嫡係人員離開,莫要出現在另外三望的地盤上。
直接隱世,好好發展。
鄭泰運希望老祖能帶著族內一些武道巔峰與修行者,但一一被拒絕,這些是沒用的,連一點忙都幫不上。
此時的鄭泰運很是緊張,手心全都是汗水。
心中一直呐喊著,老祖一定要穩住啊,一定要活著回來。
他很少見到老祖清醒的時候,以往見到都是瘋癲的,不過這些無妨,一般老祖都閉關修行,不會過問族內的事情,所以鄭家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
但就最近這段時間,老祖清醒的時間很長。
每清醒一段時間,就代表有位鄭家嫡係成了蠟燭。
……
“玄顛妖道,玄顛妖道。”
鄭淵長發披肩,瘋瘋癲癲,嘴裡吐著血,身體某些部位出現裂紋,隨著持續性的鬥法他已經落入下風,難以抵擋。
撕扯掉左臂,插入到地麵。
一手插入到腹部,拽出腸子,血淋淋的一幕讓圍觀的三妖看的通體發寒。
太瘋了。
被道長逼到絕境的鄭淵突然瘋狂起來,完全就是在自殘啊。
鄭淵雙指挖出眼睛,忍著劇痛,發出低沉笑聲,“玄顛,我要你死啊。”
話落,隻見鄭淵嘴唇快速念著咒語,他自己扯下的殘肢器官溢出濃鬱的邪霧,似有東西在殘肢器官中挪動著,噗嗤一聲,一團粘稠的黑泥從這些殘肢器官中擊射而出,將鄭淵覆蓋。
隻聽鄭淵扭曲的聲音傳出。
“殺掉玄顛,殺掉玄顛。”
凝聚在身後的赤眼破滅瞳猛地爆發出毀滅之光,在擊中鄭淵的那一刻,林凡衝到麵前,揮拳而出,砰的一聲,驚人的拳勁爆發。
“殺老子?你有這本事嗎?”
“老子乃是道門正宗,專門克製你這些玩意。”
佛魔緩緩低頭,蔑視的望著,佛印而出,不斷落在鄭淵身上,對方表麵吸附的黑泥似乎需要時間轉變。
但在真正的斬妖除魔中,誰會給你時間。
皈無禿驢說的對,速度,速度,要的還是速度。
林凡對道法掌控的熟練度極高,除了佛魔印與拳的爆發,木樁大法更是不斷地轟擊著,連綿不斷,就沒有停歇的意思。
“哈哈哈哈……”
林凡一邊狂笑,一邊虐殺著。
圍觀的三妖默默望著道長彌漫而出的氣息。
灰鼠妖看向兩位妖姐姐,小眼睛透露著迷茫,仿佛是在問,兩位姐姐,咱們家道長為何如此邪性,甚至還有些瘋瘋癲癲的。
這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
貓妙妙無法回答。
狐妲己緩緩道:“道法自然。”
就在她們交流的時候,砰的一聲響起,原來是道長已經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在那裡,低頭看著鄭淵。
擊射出的黑泥被轟的四分五裂,分散在地麵,雖還在挪動著,卻已經有氣無力。
無眼的鄭淵看不到玄顛,卻能感受到玄顛的氣息。
“呃呃……”
鄭淵低沉的吼著,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
林凡嘴角上揚,緩緩拔出九龍金鐧,然後彎腰,掄起金鐧朝著鄭淵身上招呼著,一擊又一擊,聽聲音就好像在捶打著肥肉似的,想要將肥肉打成肉泥。
哪怕鄭淵已經死亡。
他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繼續擊打著。
鄭淵與聖母是無法相比的,雙方間沒有可比性,當鄭淵被他貼身的時候,結果便已經明了,不用多想。
法?
什麼邪法?
身懷五氣的他能夠容納任何邪法所爆發的氣息。
海納百川,包容萬物。
入了他的道體,就該乖乖的被他煉化。
“呼!”
林凡停下動作,挺直腰杆,緩緩呼出一口氣,心中的那團氣消散了,掐指施法,將鄭淵煉製成肉靈香。
隨著煉製成功,他將身體恢複到原樣,扭頭看向三妖,麵帶微笑道:“彆害怕,已經解決了,隻要有貧道在,就沒危險可言。”
貓妙妙跑到林凡身邊,“道長,沒事吧?”
“能有何事,此妖人比聖母弱多了,貧道前段時日似有感悟,境界提升到煉氣六層,要說在法力上,貧道可能弱他們一點,但在肉身修行方麵,貧道自認為不弱於人。”林凡從容淡定說道。
貓妙妙捏著拳頭,“沒錯,妙妙早就發現了,道長身懷道體,豈有人能夠相比,那道長,我怎麼覺得這道體又變了啊?”
“此乃貧道以道家道體與煉體法相容,形成的五逆劫滅紫陽體,蘊含五氣,代表著道家五行,等哪日貧道將五行合一,便真正的達到道家至體了。”林凡說道。
此話聽的貓妙妙眨巴著眼,聽得迷迷糊糊,雖聽不懂,但反正很厲害就是了。
如今滅掉了鄭淵,林凡更加確定一點,剩餘的三望不足為慮,遇到便殺,無人能夠與之抗衡。
但聖母的情況,卻讓他對魔有些忌憚。
魔的肉身很強,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在肉身方麵占據優勢,但細細想來應該不成問題。
自己的道體怎麼可能不如妖魔強。
鄭家。
啪!
命牌炸裂,四分五裂。
噗通!
“老祖……”
鄭泰運悲痛哀嚎著,心如死灰,絕望至極,但短暫的悲傷後,他起身朝著屋外走去,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老祖用命為鄭家留一線生機。
他不能辜負了老祖的犧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