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沉默著。
不是,怎麼道友什麼都懂,說實話,他皈無自認為智慧不低,否則也不可能將佛法修行到現在這等程度。
但現在他隻能聽道友說明白了,然後又明白了。
這裡麵到底明白的什麼啊?
此時,陳樂惶恐的看著林凡。
林凡恢複如初,道:“孩子,快回去吧,這修行非你所想的那樣,他們是要將你給吃了,擰下你的腦袋,扭斷你的四肢,放到大鍋裡一頓煮,肉跟骨頭分離,粉嫩粉嫩的。”
陳樂臉色煞白,尖叫一聲轉身就跑,在林凡的注視下,逐漸遠去。
“道友,讓這孩子自己回去能行嗎?”皈無問道。
林凡感歎道:“不行也得行啊,這裡的情況絕非我們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哪怕我們跟隨去說,最終的結果隻會被當成邪魔一類,他們非但不會感激,反而會憎恨,畢竟攔人修行,如殺人父母。”
皈無點著頭,“道友看到的黑雲之中觸手有落下?”
“有,你看那人的肉身,精華被觸手全部掠奪,無法煉製成肉靈香,他們以普通百姓為耗材,而這黑雲之物又何嘗不是拿他們當耗材,以貧道來看,咱們下界滿天的濁氣,必然與它是分不開關係的。”林凡說道。
皈無望著天空,如此清澈的虛空竟暗藏著這般恐怖之物。
讓人心驚膽顫。
他們很想知道那些從下界到上界的修行者都在哪裡。
是被上界的修行者除掉。
還是融入到其中,隨大眾一起吸收偽裝的靈氣,成為預備的耗材。
那一日所遇到的羅宇說了許多,但對他們有戒備之心,並未什麼都說,似乎有所隱瞞,可能是琢磨不透他們的真實情況。
林凡搜屍,摸到些錢財,以往他不需要,但來到新的地方,出門在外總歸是有需要的,偶爾能跟大師點碗牛肉麵不是很美好的事情嘛。
他找到測試時,能分辨精髓品階的透明瓶子,看著平平無奇,直接捏碎。
數日後,當他們踏入到一地時,赫然感覺到此地散發著一股異樣的波動。
尋常百姓無法感受到,但對林凡他們這樣的修行者而言,哪怕一絲波動都無法躲避他們的感知。
前方一塊空地立著一人高的雕像,雕像身上披掛著紅繩紅布,有香火祭拜的殘留香灰。
這尊雕像是立在村口的。
“大師,咱們目前最急需的就是搞清楚這邊的大致情況,剛好到村裡找到這位,問一問。”林凡說道。
皈無看著雕像,點頭道:“如此甚好。”
雕像有法力波動,許多獨自修行的,都喜歡裝神弄鬼,假借高大上的名頭將眾生蒙在鼓裡,這也是一脈相傳,黑雲之物將靈氣偽裝,那是大局,眾生皆在裡麵。
進入村莊,就遇到村子正在舉行著儀式,有戴著奇形怪狀麵具的村民大聲高唱著聽不懂的內容。
有村民抬著木架子,架子上捆綁著一位女子,女子身體被一種綠油油的樹葉包裹著,陷入昏迷狀態中。
林凡與大師混跡在村民中,得知女子被邪魔占領了心神,現在需要送到五喜廟裡,經過五喜廟的鎮壓,第二天就會好的。
林凡跟皈無對視一眼。
好熟悉的套路。
這樣的套路在下界很是常見,果然,隻要見得多,就沒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甭管是在下界還是上界,大致都是一樣的。
夜幕降臨,月朗星稀,五喜廟坐落在村中風水最好的地方。
所有村民都各自在屋內休息,並不擔憂白天女子被邪魔入體的事情,畢竟五喜廟在這裡,不會出任何事情的。
廟裡。
一尊泥像盤坐在供台上,供台麵前擺放著各種貢品。
那女子被放在廟裡,靜靜地躺在地麵。
黑夜中,除了有蟲兒的鳴叫聲外,彆的靜寂無聲。
忽然。
泥像表麵有微光一閃,隨即就見一道虛幻的身影從泥像裡走出,走到地麵,逐漸凝實。
男子身穿長袍,雙眼狹長,給人一種陰險的感覺。
他來到女子麵前,彎腰細細打量著女子,深吸口氣,聞著女子特有的香味,流露出陶醉之色。
“真不愧是我自己挑選的目標,長得就是秀麗。”
“今晚爽了。”
忽然,男子一驚,察覺到門外有腳步聲,連忙轉身,化作一道流光回歸到泥像裡,回歸到泥像裡的男子頗為不悅。
怎麼會有如此不懂事的村民。
不知將人送到五喜廟後,誰都不能靠近的嗎?
看來降夢降的還不夠,等將這件事情解決,他必要入到村長的夢裡,說明此事,狠狠懲戒此人,擾了本座不滿,還想活,簡直做夢。
咯吱,廟門被推開。
林凡跟大師走進廟裡,隨後將廟門關好。
林凡看了眼依舊躺在地麵的女子,又看向供台的那尊泥像,開口道:“今晚不是要爽嗎?怎麼還不出來,貧道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個爽法。”
躲藏在泥像中的男子驚駭,來者不善,一道一佛,莫非是琉璃山跟枯禪宗的人?
陡然,屋內憑白浮現濃鬱的迷霧,男子想趁機逃離。
“阿彌陀佛。”
皈無手中的錫杖尾端與地麵輕輕一碰,瞬間一道佛光如浪潮似的擴散而來,將五喜廟的牆壁覆蓋。
砰的一聲,似乎有硬物跟牆壁碰撞似的。
迷霧消散。
就見一道身影狼狽的癱倒在地,捂著腦袋,齜牙咧嘴,明顯是撞痛了。
他知曉這是碰到硬茬了,這禿驢的道行極高,絕非等閒之輩。
“爾等是誰,吾乃……”
男子話還沒說完,林凡一步上前,拎著對方的衣領,抬手左右開弓,啪啪兩巴掌落下,扇的男子頭昏腦漲,眼冒金星,呆立當場。
“彆跟貧道拽這些嘮嘮叨叨的,貧道與大師找的就是你,目標非常明確。”林凡最恨的就是裝神弄鬼之輩,修點邪法,就覺得無法無天,想他修行如此多的法,都沒這般裝過。
男子懵逼的眼神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清澈,敬畏道:”道長,大師,你們找小的有何事情?”
林凡麵帶微笑的看向大師,伸手指著男子,“大師,他瞬間老實了,貧道曾經說過,想要一個人清醒,說教乃是下下之策,上上之策還得靠這個。”
說完,另外四根手指伸出,意思很明確,就是巴掌。
“阿彌陀佛。”皈無知曉道友說的在理,但他不願認可。
男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兩位,覺得他們不是琉璃山跟枯禪宗的人,畢竟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待在此地,從未將手伸向那兩大勢力的地盤。
總不能閒著沒事,故意來找他麻煩的吧。
“事倒是沒事,隻是想問問你一些事情而已。”林凡說著。
男子有些委屈,你們目的是想問些事情,但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兩巴掌,這是來問事的態度嗎?
有這樣問事的嗎?
“兩位前輩請問,隻要小的知道,無所不說。”男子放低姿態,敬畏無比,就怕因為一些小問題,被當場所殺。
“這女子是什麼情況?”林凡問道。
男子道:“回道長,這女子被邪魔入……”
啪!
林凡一巴掌落下,將男子滿嘴牙齒扇的七七八八,牙裹著血,飛濺而出,“貧道問你,這女子是什麼情況?”
對方一開口,他就知道要編故事。
貓妙妙道:“你這家夥真不老實,咱們道長什麼場麵沒見過,你蹲下來咱道長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形狀的粑粑,還想胡言亂語,哼。”
驕傲,得意,為道長感到自豪。
“妙妙,女孩子家的怎麼能說如此粗鄙的話,跟誰學的?”林凡覺得妙妙說的話,有些味道,不太好。
“鼠鼠教的。”
趴在肩膀的青天鼠瞪著眼,關我屁事,我沒說過。
男子被打怕了,哆哆嗦嗦道:“小的就是覺得夜晚寂寞難耐,想快樂一下而已。”
“快樂?怎麼個快樂法?”林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