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壞大師。
似看出妙妙的不開心,林凡笑著道:“大師放心,貧道在平衡方麵頗有心得,妙妙所說的這些,不是沒有道理,但如果僅僅如此肯定是不夠的。”
妙妙露出笑容,果然還是道長最為疼愛她。
狐妲己瞧著自家妹妹,貌似發現妹妹到了上界後,腦瓜子好像又好使了,不過她現在沒精力跟妹妹掰扯,還想著如何讓封神法更進一步呢。
皈無無奈,果真是藝高人膽大,妙妙施主說的這些真要修成難度就已經極高,哪能想到玄顛道友竟然覺得還不夠。
這是要上天啊。
他不知玄顛道友的悟性有多麼的逆天,但自從相識到現在,就有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玄顛道友的身上。
忽然,前方有腳步聲傳來。
就見一位佝僂著腰的老人家牽著一頭驢,慢悠悠的朝著這邊送走,驢很瘦弱,步伐緩慢,每走幾步便喘息著,風中殘燭。
老人看到林凡他們,微微一愣,枯老的臉上浮現一絲惶恐,摸了摸袖口的錢財,神色從容許多。
老人沒說話,路過林凡們的時候,點點頭。
“老人家荒山野嶺的,怎的獨自牽驢路過這裡?”林凡問道。
“回道長,我是去銀江府看望我的孩子,現在回程準備回家。”老人說道。
林凡微笑柔聲道:“老人家不如在此歇歇腳,與我們說說你的事情,我與這位大師剛好也要去銀江府。”
老人見兩人麵相和善,非歹人,便放下警惕,輕輕拍了拍驢的背,讓其趴下歇歇腳,然後道:“也好,也好,我這驢兒也累了,走不了那麼長的路,要不是它也想來看看,我還真不想帶著他。”
林凡給老人遞來些乾糧,簡單交流著。
在交流中得知,老人家的孩子是在三十年前被銀江府給選中的,靠著種地為生的老人家突然見孩子被選中,那感覺彆提有多高興。
誰願意自家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辛辛苦苦這般下去。
但誰能想到,這一去便是三十年不見,除了偶爾有信件與錢財送回來,便沒有任何消息,十年前老伴去世,他讓驛站送信到銀江府,卻石沉大海。
如今他跟老驢預感大限將至,便下定決心不遠千裡到銀江府,親自看看。
可惜很失望,依舊見不到。
銀江府接待他的仙長告訴他,你孩子已經修行到關鍵時刻,到了福地閉關去了,沒有個七年八年怕是出不了關。
老人留下一封信希望仙長等孩子出關能交給他,而他怕是活不到那個時候,想著落葉歸根,帶著老驢回家度過最後的時光。
林凡看向那頭老驢,雖然是牲畜,卻通人性,從對話中得知,老驢是養活他們一家的大功臣,更是在小時候救過自家孩子,兩蹄踹飛一頭惡狼。
“阿彌陀佛。”皈無大師歎息著。
林凡覺得老人家的孩子怕是已經不在了。
銀江府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將普通百姓當做耗材的山門。
不需要百姓中出現的天驕,隻需要他們的根源。
至於銀江府為何一瞞再瞞,落葉城的情況顯而易見,誰家百姓不希望自家孩子入銀江府,得知挑選弟子的時候,那排隊前來的百姓簡直嚇人。
要是傳出去挑選弟子實則是將他們當成耗材,誰還願意心甘情願。
既然有柔和的手段,又何必強硬。
不知省去多少麻煩。
“老人家,也許你能等到他閉關的那日,莫要失望。”林凡說道。
老人搖頭輕歎著,“兒孫自有兒孫福,這輩子怕是真見不到了,早知現在,哪怕再苦再累,我也不願讓孩子來修行,後悔,後悔啊。”
老人的神情很沒落,眼裡暗藏著悲傷。
似乎是知曉孩子已經不在了,隻是不願承認,讓心中始終存在著希望。
老人起身要走,要牽著驢離去。
林凡沒有挽留,而是輕輕揮手,兩縷青木之氣緩緩融入到一人一驢的體內,為他們重現一絲生機,雖無法做到逆天改命,但讓老人支撐回到家是沒問題的。
在他的眼裡,老人與驢就如燃燒殆儘的蠟燭,僅有燭芯還冒著一點點火光。
目送著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儘頭。
林凡起身,目光堅定的看向皈無,“大師,你現在明白了吧,滅掉銀江府不僅僅是為了不讓黑雲之物壯大,更重要的是貧道要將百姓玩弄在股掌間的惡勢力給徹底連根鏟除,不砍死他們,貧道道心不穩,心中那口濁氣無法吐出。”
“百年人生何等豐富,這世道不需要修行者,在下界的時候,人人都說末法年代多麼的悲哀,但現在貧道想法變了。”
“末法?貧道要靠這正道之斧,砍的這世道無法無天。”
“大師,貧道就問你一句話。”
“你支不支持我?”
林凡氣息猛地霸道起來,那沸騰的滅法之心熊熊燃燒著。
聽聞此話的皈無大師發愣的看著玄顛道友。
不是……這好端端的怎麼又要將這世道變成無法無天的世道了。
但不得不說,皈無被玄顛道友這番話給弄的佛心開始震動。
不知為何,腦海裡浮現一句話。
‘你這麼叼,有沒有貧僧支持都一樣的。’
林凡見大師發愣,擺手,仰望蒼穹,語氣萬分堅定。
“不管大師願不願意,這件事情貧道做定了。”
“貧道身懷道眼,心懷蒼生,哪怕背負罵名,貧道也無所畏懼。”
貓妙妙嗷嗷叫,“道長,妙妙支持你。”
“嗯。”林凡點著頭。
青天鼠:“俺也支持。”
正在修煉封神法的狐妲己睜開眼,“啊?”
貓妙妙,“姐姐,你趕緊說俺也一樣。”
昏頭的狐妲己不知何事,連忙道:“俺也一樣。”
此刻。
林凡緊握拳頭,似乎將天給掌控掌心。
“無法時代將在貧道手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