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睡醒,聲音裡帶了些小沙啞,聽起來磨沙沙的。
她自己聽著都有些不自在,轉過頭輕輕清了清嗓子。
方青卓也沒忍住搓了搓耳朵,臉上不自覺染了些紅。
這聲音又甜又軟,明明是好好說話,卻像是在撒嬌一樣。
尤其是那聲...方大哥。
微啞的聲音砂礫一樣,好像棉花裡裹著的白砂糖,磨人,又麻酥酥的。
爐火輕燃,光線昏暗。
姑娘穿了一身單薄的家常舊衣服,轉過頭,用手捂著嘴,小聲地咳嗽。
她的頭發緞子似的,隨著頭的轉動劃到脖頸處。
皙白的脖頸,烏壓壓的頭發,纏在一起,斷了魂兒似的妖嬈。
方青卓一時看呆了。
金粒粒清完嗓子,轉過頭,看到方青卓呆愣愣地站著,還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她這一動,剛才惑人的整個畫麵就被驚動了一樣,方青卓也回過神,暗罵自己這表現太不應該了。
“你,你先洗漱吧,我爐子已經燒好了,熱水在水壺裡!”
方青卓語無倫次地交代著,邊說邊往外走,心裡無限懊惱。
咋能這麼看人家姑娘呢?跟街麵上的盲流似的!
很快,廚房裡就剩金粒粒一個了,男主這閃現又閃退的,都給她造樂了。
這男主也太憨了叭!
她倒了熱水洗漱,又從水缸裡舀了些水把水壺裝滿,放回到爐子上繼續燒著。
乾完這些事,屋裡人還是沒有醒的意思,實在是她起的太早了。
無聊四處打量間,金粒粒無意中瞥見一抹紅,伸頭仔細去看,才發現是一件掛起來的大紅棉襖。
她突然想到方青卓昨天說的話,“秋霜姐明天就要離開知青點兒了,是要結婚了!”
心裡為秋霜姐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有一絲傷感。
秋霜姐是她來到這裡之後,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可惜都沒什麼機會報答,她就要搬出知青點了。
想到這,金粒粒輕手輕腳地回了屋,打開了自己的包袱。
...
天光大亮,屋裡陸續有人起來了。
女孩兒們說說笑笑地洗漱,百靈鳥兒似的,整個知青點立馬生動起來。
許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方青卓隔著窗戶敲了敲,人卻沒進來,
“今天秋霜姐結婚,咱們老知青湊了點東西,早上大家一起吃個飯,算是給秋霜姐慶祝了。”
王秋霜隔著窗戶笑道,
“謝謝小方,謝謝大家了!都在一個村子裡,以後天天都能見到的!”
女孩兒們聽了這話,紛紛跟王秋霜說恭喜。
王秋霜也爽朗地感謝,倒是沒見什麼害羞,就好像是平常的客套一樣。
“人都到齊了嗎?到齊了就吃飯了!”
廚房外接的小堂房,擺著兩張四方的木板桌,看上去破破舊舊的,也不知道原來是乾嘛的,反正現在用作知青點的飯桌。
“還差一個金粒粒,也不知道乾啥去了,吃飯的時候還不過來!要不先彆等她了!”
“等一下吧,粒粒是不是去茅房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王秋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