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輕斥他:“管那麼多事呢,切菜去!興許是老板家什麼人種的菜吧。”
臨近中午,顧明晰就收到了薑城南帶回來的十幾塊錢。
此時她正和玲玲一起打掃她的棚子,晚上就要住到這,不僅要收拾好,還得掛個蚊帳,否則一晚上非得被咬死不可。
薑城南打量著棚子上方的石棉瓦還有簡易床板上鋪的稻草:“你晚上睡在這嗎?”
顧明晰點點頭:“嗯,前天菜都被人摘了。不看著些不行,畢竟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誰啥樣。”
薑城南失笑,小小年紀,說出的話竟然這麼老成。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顧明晰被他笑的有些不爽,“莫信直中直,須防仁不仁。這話是古人說的真理,又不是我胡謅的。”
薑城南這次眼裡真切帶上了欣賞,“我沒有笑你的意思,隻是覺得你很厲害。
你看你,不僅會種菜,還會出動銷售,讓他們自己來拉菜,還懂學問,真的很厲害。”
說著還豎了個大拇指。
顧明晰仔仔細細盯著他看了兩眼,發現他真沒揶揄她的意思。一時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嘴裡嘟囔著“那肯定啦!”,一邊假意用手扇風遮擋臉上的熱意。
日子在日升日落間流轉。
地裡的棉花苗已經長的半人高了,坐在橋頭乘涼幾個老太太看到地裡隱約的兩個人有些好奇:“蘭花,你家地裡那個男的是誰呀?”
李蘭花正在給小米擦鼻涕,抬頭看了一眼:“就是薑家當兵的那個小子,他今天早上又幫朋友買菜,估計是來給晰晰送菜錢的。”
“哎呦,這還有送錢來的!”
李蘭花剛說完,一道尖銳刻薄的聲音突兀的想起。
大家扭頭一看,就見顧老太搖著蒲扇蒲扇往這邊走,身後還跟著顧念念。
李蘭花轉回頭,就當沒看到。
顧老太不滿她的態度,當即發作:“怎麼,這分個家而已,還把我當仇人了?這村裡分家的多了,也沒見都跟你一樣。”
李蘭花現在過的舒心了,有氣也不想忍著了:“彆人家裡沒有後娘貪死人的錢。也沒有賣孫女的老不羞。”
“你說誰老不羞!你這賤人…”
這事明明已經翻篇了,她竟敢又拿出來說道。顧老太氣的臉紅脖子粗,當場揚手,正預上前,卻被顧念念猛地攔住。
顧念念搶在她之前開口:“大娘,奶奶之前做的有些不對,我替她跟你們道歉。她畢竟也是長輩,又年紀大了,過去的事希望你們不要計較了。”
在地裡遠遠看見顧老太過來,顧明晰就放下活計往這邊跑,生怕李蘭花受了欺負。沒想到竟然聽到顧念念這種熊孩子理論。
顧明晰忍不了一點:“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已經分家了吧。不!不是分家,是斷親,我沒說錯吧?”
說著她探身轉向顧老太,伸出五根手指,“或者我再提醒你們一下,五千塊錢?”
顧老太想起那兩萬塊錢換了五千,心頭還是疼得直抽抽,又要發火,顧念念又把她扯住了。
顧明晰在一旁看的稀罕,這顧老太這麼一個混不吝,竟然也有“繞指柔”的時候。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顧念念看到顧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