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味樓裡的其他客人似乎也聽到了這邊吵鬨的聲音,都夾起魚片嘗了一口,有的客人麵露難色,有的客人卻還是依舊神色自若。
那幾個吃到奇怪的鱸魚的客人全都掀桌而起,嘴裡說著要給自己討回個公道。也有的貴族卻還是沒有動作,隻是說要要退款之類的話。
徐宛清將這些個客人的行為儘收眼底,既然有人覺得好吃,有人覺得難以下咽。其他的菜卻都沒有什麼差評,隻能說明是食材出了問題。貢院的那批魚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送到,可是餘味樓既然早已經知道了魚有問題,又何必再推薦清蒸鱸魚呢?
這何拿石頭砸自己的招牌有何區彆,餘味樓沒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必要。
徐宛清發現魏行之的眼神仿佛要把再場的所有人都看穿了,魏行之稍微靠近了少女的身邊,小聲說,“他們很可能在演戲。”
“不過那大漢倒像是真的第一次吃這鱸魚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如我們也先嘗嘗?”
兩人剛才都聚精會神地觀察著隔壁桌的顧客,想著能夠知道點相關的消息。絲毫沒有注意到剛剛點的清蒸鱸魚已經上桌了,長的還算不錯,看起來挺有食欲的。
徐宛清目光注視著魏行之,手指輕輕靠近了清蒸鱸魚的碟子,然後停在了幾厘米處,“公子,請。”
魏世子的身份一說出來,恐怕整個餘味樓的人都要過來招待了,徐宛清不想剛剛來了就暴露自己的任務。於是便決定稱呼他公子,這樣既不冒昧,也不生疏。
魏行之看著眼前破有食欲的鱸魚,然後拿起自己的筷子,隨手就夾了一小塊。魏行之自小就吃過不用廚師做的清蒸鱸魚,想著這碗的味道也應該不錯。
魏行之吃下了這一口鱸魚,驟然神色突變,這怕不是什麼毒物,魏行之仿佛呆滯了一樣。
為了保持自己的優雅,魏行之隻得就著水把這難吃的鱸魚吞進去了,“太……太難吃了!”
徐宛清看起來倒是神色自若,一直都隻是觀察著魏行之的動作,自己卻沒有動筷。看著魏行之有些憋屈的樣子,徐宛清遞給他一張乾淨的帕子。
“公子,你先擦擦嘴吧!”
看到徐宛清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魏行之真想問問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這盤清蒸鱸魚會很難吃了,隻不過一直都沒有告訴自己。
魏行之並沒有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隻是接過帕子默默擦著嘴巴。魏行之偶爾會跟著餘時遷一起去些詩詞歌會,不過中藥味這麼大的帕子,魏行之還是第一次見。
魏行之的目光停在了徐宛清的身上,眼前的少女皮膚白皙卻又透著幾分病氣,茶綠色的眸子深似幽潭,卻有時又像山川湖泊一般,美麗動人,看得魏行之愣神了一瞬間。
徐宛清稍微挪動了一下,以為魏行之在觀察旁邊的食客,自己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魏行之這才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帕子,稍微瞥了那邊的食客一眼,“我們等著就好了,要不然再加幾個菜。”
魏行之看著桌子上味同嚼蠟的清蒸鱸魚。
徐宛清等到現在確實也餓了,於是叫來了此刻也在吃瓜的店小二,拿過小二遞來的菜譜隨便點了幾個菜。
幾個人嘗完那道清蒸鱸魚,自然都知道這味道不對。有的食客本是打算過來勸架的,但是慌忙之中也是加入了混亂之中,眼看著一場爭鬥就要開始。
裡麵稍微有些理智的人發聲了,“既然產生了糾葛,不如請老板出麵來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個人一直爭來爭去肯定是無用功。”
又有幾個人也跟著附和道,“不如就讓老板來主持公道,否則我就把你們告到官府上,看看是不是你們的問題。”
“今日的事情擾亂了各位食客的心情,我餘味樓定當徹查此事,我會送各位一點南疆來的新玉作為賠償。”
餘味樓的雅間走出來一個男子,看不起不過二十多歲,頭發有些懶散地垂落在肩上,看得出來是很喜歡這個頭發。身上穿的是一件深紫色長袍,扣的一絲不苟。眼尾微微上揚,金黃色的瞳孔看起來更加漂亮了,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男人的聲音懶懶的,其他的食客也都有些看呆了。京溪的人都不知道餘味樓的老板竟然是一位如此年輕的男子,街上傳的餘味樓老板大腹便便,說的好聽是富貴相,說的難聽那就是太胖了。
食客們的眼神也沒有令他感到詫異,畢竟南知對自己的顏值還是很有自信的。慢慢悠悠地從樓上走了下來,目光不免地看向了那一桌依舊淡定自若的食客。
少年郎看起來身份尊貴,袍子的形製像是宮裡通用的樣式,一定是非富即貴之人。旁邊的少女打扮雖然簡單,不過容色確實是佼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