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幾隻黑白相見的小蟲子在地上爬動著,昭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惡行。
“真的,全部都是黑白色。”
顧小水眼神帶著深思,仔細打量著周圍的所有大型建築,以及一些微小的細節地方。
連石頭下剛剛冒出的草屑嫩芽都沒有放過。
雖然不知道黑白兩種顏色對於這個副本世界意味著什麼。
但顧小水覺得保持身體原本的色彩才安全。
她四處觀望的同時,發現廢棄的校園內有一塊墓碑。
拂去墓碑上的泥土後,顧小水念出了上麵的文字。
“鴻遠達校長之墓,於一九四四年病逝於此。”
“這是這所學校校長的墓碑。”
景淮斂了斂眼眸,淡淡掃了眼墓碑上的文字,緊隨其後的接上了她的話。
墓碑上的文字十分潦草,並不是專業人員篆刻後,倒更像是一個學生的手筆。
顧小水記得,在最初他們進入這個世界時曾經看過一段影像。
畫麵中,櫻奈學校的校長為了保護校園中師生的性命,隻身前往入侵者的陣營中談判。
但在三天後離開的時候,他卻是被人用擔架抬出來的。
想到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黑白影像,顧小水語氣帶著一絲歎息。
“跟與侵略者談判並不是一個理智的行為。”
“但危難關頭,誰又能顧及這些。”
景淮斂了斂眼眸,幽深的目光仿佛透過麵前破敗的墓碑,看向那位早已死去了的老人。
語氣頓了頓頓,他繼續說道。
“為了全校一千多名師生的命,鴻校長還是去了。”
話音落下後,一旁的昆蟲鳴叫了兩聲,仿佛是在應和景淮的話語。
墓碑隻有寥寥幾行文字,被雨水侵蝕後,已經有些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景淮不知觸碰到哪裡,麵前突然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
眼前出現的又是一段與他們進入副本前類似的錄影。
“隻要我按照你們的要求完成了人體實驗,你們就可以放過櫻奈學校的師生了嗎?”
頭發花白的校長老花鏡已經模糊了。
但看到麵前的敵國軍官點頭後,他毫不猶豫的躺上了手術台。
整整三天,這位老人受到了侵略者非人的折磨。
蟲卵、人體水分、血液含量與抗毒性一係列本不該被聯合國允許存在的人體實驗,全部被用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正常的成年男性都無法忍受的酷刑,但一個老人卻奇跡般的挺了過來。
在三天結束後,他拖著殘敗的身軀,準備回到櫻奈學校時。
笑容古怪的帝國科學家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
他想檢測人體內的含水量。
至於檢測方法,則是將一個活人扔進焚化爐中。
麵容滄桑的校長猶豫了許久。
不知想到了什麼,最終他緊閉著雙眼,緩慢的朝著焚化爐走去。
三天後,在櫻奈學校師生期盼的目光中,她們和藹可敬的校長回來了,卻是以骨灰的方式。
孩子們哭喊的聲音並沒有使侵略者們受到良心上的譴責。
短短幾天時間,櫻奈學校的校長變成了敵國科學家筆記本上一串又一串冰冷的實驗數據。
但他丟掉性命後,那些師生的性命就能保住了嗎?
顧小水皺了皺眉頭,突然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