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相信景哥。”
顧小水話鋒一轉,將問題又丟到了景淮身上。
“我們景哥的決策如此英明神武,怎麼會打沒有準備的仗呢?”
又是一波彩虹屁。
景淮有些啞然失笑,卻並未反駁。顧小水的想法,他大抵能猜到。
當前的局勢不論從哪一方麵,都是對蘇不語有利的。
所有的邏輯都指出,現在臭名昭著的高懷民不會將驅蟲藥上交政府,花城的市民更不會服用。
但比規則更難計算的,是人心。
天災人禍的關頭,顧小水相信一個城市在危急關頭的凝聚力,以及人民對生的向往。
這是任何謀算與猜測都無法抹去的。
遊戲第二十三天。
政府搭建的臨時藥店依舊空無一人。
遊戲第二十四天。
花城的人員傷亡仍在增加。
城市的大型廣場上空的LED顯示屏每天都在投放著讓居民用藥的新聞推送。
但幾間郊區藥廠接連幾天生產線不停的製造出了幾十萬包藥品,卻都被擱置了。
政府如此大規模的動作讓觀望中的城市居民稍微安定了些許,但誰也不願意去當第一個試藥的人。
萬一驅蟲藥有問題,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而且人民醫院的院長高懷民,是有前科的。
“爺,花城的居民還真是膽小又愚昧。”
岑高的語氣帶著幸災樂禍,經曆了那麼多輪遊戲,卻在一個小小的寄生蟲副本中栽了跟頭。
對於花城人民,他是帶著遷怒的。
“救命的藥擺在跟前了卻不敢喝。”
話音落下後,蘇不語並未開口。
而是將發梢的木簪取了下下來,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簪身的一處細小的缺口。
這個簪子已經陪伴他許久了,從成年開始就一直在使用,但前兩天在人民醫院裡意外磨損了。
“高懷民有什麼動靜嗎?”
“政府好像要臨時召開什麼新聞發布會,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沒用的花架子。”
岑高對此顯得不以為意,觀察了一番蘇不語的臉色後,他試探性的問道。
“爺,這個壞掉的簪子你如果喜歡,我們可以找人去修。”
雖然現在天災人禍的關頭找工匠有些麻煩,但也不是辦不到。
“不用。”
蘇不語斂了斂眼眸,抬手的瞬間,他手中帶著淡淡光澤的木簪以肉見可見的速度迅速發黑萎縮。
最後化成了一攤灰燼,緩緩消散在了空氣中。
蘇不語從衣袋中又拿出了一個木頭簪子,神色沒有一絲波瀾。
他這幅模樣讓岑高原本想發牢騷的話語全部又咽了回去。
遊戲第二十五天。
新聞發布會召開了。
一列列的軍隊將人民大樓層層包圍了起來,麵容莊嚴。
除了花城政府曆經線狀寄生蟲感染後僅存的幾個官員外,高懷民也匆匆趕到了現場。
現場采取直播的方式將人民大樓中的所有畫麵全部傳遞到了花城網絡上。
顧小水懶懶打了個哈切,看著電視屏幕中正在忙活的高懷民,幽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