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柏不自在,他不太會說話,連連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做哥哥的,肯定要多做點。”
他每多說一句話,自卑的味道就更重幾分,裴遠征和裴青楊趕緊表示理解。
都是自家兄弟,誰多做點誰少做點他們其實都沒有太大的意見。
或許以前在一個偏心娘的掌控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當那個掌控者沒有辦法繼續控製他們的時候,感情最真實的一麵就會暴露出來。
這也是裴遠征堅決要分家的原因之一。
才退伍幾天,他在那個家呆的就有些窒息的感覺。
李大妮的強勢貪婪;裴青鬆享受現狀不願主動去改變;裴青柏老實怯懦被欺負得一句話都不敢說;裴青楊不願被掌控,隻能通過擺爛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自然也避免不了被李大妮一天幾頓罵。
至於他自己。
看似在入伍之後一直被李大妮偏愛偏寵,實則是為了趴在他身上吸血,得知他退伍之後,跟他說話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做娘的樣子。
直到她知道阮念念的爸爸是他們市鋼鐵廠的副廠長這才又轉變了態度。
冷冷熱熱幾次,讓入伍後擁有敏銳嗅覺的裴遠征立馬察覺到了她所謂“母愛”裡麵摻雜的成分。
他才會在阮爸爸和阮媽媽的施壓下,當機立斷地要分家。
抗壓的方式有很多種,但他選擇了放棄。
果然,分家才一天,兩個哥哥和嫂子的眼裡開始有光了。
前途依舊擁有很多不確定性,但他們的小家,從分家那天開始,有奔頭了!
“二弟三弟四弟,不好意思啊,大哥來晚了。”
裴青鬆臉色自然地插了進去,裴大嫂也往灶下走。
親兄弟哪裡有什麼隔夜仇,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差。
看到裴青鬆,裴青楊倒是彆扭了一下,但還是大大方方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大哥來了,大哥,昨天是我不對,我也是一時昏了頭,你彆放心上。”
“害,自家兄弟,都過去了。”裴青鬆絲毫不在意。
四兄弟相處起來跟以前似乎沒什麼區彆,又好像完全不一樣了。
裴遠征心裡暗暗滿意。
現在這樣的兄友弟恭,才是真正的兄友弟恭,而不是表麵上什麼都聽大哥的,心裡想的卻是大哥什麼都有,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裴青柏還好點,他被壓榨慣了,稍微受到一點重視就受寵若驚,恨不得十倍回報。
聽完了三個弟弟的討論,裴青鬆不自覺地開始了作為大哥的發言:“你們能自己立起來,大哥很開心,昨天晚上大哥也跟你們大嫂商量了一下,你們做屋這段時間我們倆就在這邊幫忙了,還有。”
他從內兜裡取出一個有收口的荷包,打開,裡頭放著許多錢票。
“這是做哥哥的一點心意,我手頭現在有的也不多,你們分一分,好歹減輕些分出來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