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蘭花倒是覺得沒什麼,反而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這樣說的話,李大妮所有的偏心就有原因了。
她跟裴青楊都不是愛吃虧的人,李大妮倒也沒怎麼虧待到他們,就是裴青柏跟張香雲,一時接受不了她是真理解。
其他人都沒說話,隻有裴青柏苦笑著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大哥,爹既然承認了你,那你就是我們大哥,現在娘也不在了,咱兄弟幾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他說這話,倒是讓阮念念高看了一眼,難不成李大妮的一通折磨還有讓他腦子變清醒的作用?
裴遠征的手在桌子底下捏了阮念念手心一把,之後握著她柔若無骨的手細細把玩,就差把意圖寫在臉上了。
“咳,二哥說的有道理。”阮念念尷尬地說了一句,順便輕輕瞪了裴遠征一眼。
家裡開會呢,吃什麼乾醋?
裴遠征卻輕笑一聲,接著裴青鬆的話頭說:“正好今天大家都在這裡,我也把話挑明了,我是爹娘收養的,但是,我爹的撫恤金和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李大妮在領,足夠養活我,甚至養活這一大家子。”
他撇了一眼張香雲,整個家裡最喜歡起幺蛾子的就是這個二嫂,希望她不要說出什麼讓二哥工作泡湯的話。
之前他對這個家裡的人也就是裴青鬆會感念幾分,畢竟小時候經常照顧他,給他拿東西吃。
對裴青柏和裴青楊感情都不深。
也就是這兩個月才讓他發現了裴青楊的一些才能,多欣賞了幾分。
現在基本上就是阮念念喜歡的,他也偏著幾分,阮念念不喜歡的,他也厭惡幾分。
對幾個哥哥的態度,純看自家媳婦兒的喜惡。
張香雲沒敢再說話,她還能說什麼?
原本來之前她還對那三千多塊錢抱有念想,現在彆說念想了,她提都不敢提。
這次裴青楊倒是搶先說了:“我就說四弟打小跟我們不一樣,長得沒一點一樣的就算了,腦子還賊精,算計人都是暗地裡的,小時候大胖欺負我們的時候,他表麵上一聲不吭,背地裡把大胖給整糞坑裡去了,就暗地裡陰人的性子就不是咱們家的!”
“咱們家要麼就跟爹一樣,忍著忍著就忘了,二哥就是這性子,要麼跟娘一樣,一點就著,像個炮仗一樣,就跟大哥似的。”
他這插科打諢一番,氣氛瞬間融洽了不少,裴青鬆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輕鬆了幾分。
裴青鬆指著裴青楊,“好你個老三,都給你編排完了,那你呢?你這促狹鬼的性子又是像了誰?”
“我啊?”裴青楊指了指自己,“我當然是像了老四,我打小就跟他感情好,現在還跟著他混,不像他我能像誰?”
裴遠征是拒絕的,“可彆,三哥你以前慣愛偷奸耍滑,我可沒教過你這個。”
“老三是跟著咱爺了,咱奶說過的,咱爺以前就是這性子。”裴青柏也笑著說了句。
一時間有股其樂融融的味道縈繞在四兄弟之間。
妯娌們都沒說話。
就算是蠢如張香雲,她也知道,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以前是親兄弟,以後就隻能是親戚。
說開了之後,裴青鬆感覺心裡頭的石頭都落下了,他搬出今天的重頭戲,“老二,老三,現在老四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了,之前娘跟他索要的那三千多塊錢,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大哥,我說句話,這錢,咱不能要,得還給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