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建輝握了握拳頭,衝吳蘭花說:“三嬸,我媽媽早上都頭暈犯惡心,有點起不來,我說我一個人去摘她也不肯,說這是大人的活,怎麼能讓我一個孩子去做,他、他還衝我媽媽扔枕頭,讓我媽媽趕緊滾。”
“建輝,彆說了,你爸是沒睡醒,不是有心的。”張香雲先跟裴建輝解釋了一句。
又跟吳蘭花說:“三弟妹,你幫四弟妹看一下,這草葉我都是摘足了量送過來……”
“哎喲!咋回事啊?”看張香雲暈過去了,吳蘭花趕緊伸了把手幫忙扶了一下。
剛一接觸到張香雲的身體,吳蘭花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咋這麼燙?發燒了?”
她都不用伸手去摸張香雲的額頭,因為張香雲全身都是火辣辣的。
“快快快,建輝,幫忙把你媽媽身上的筐子卸下來,一起把她扶進去。”
李知禮聽到聲響也趕緊跑了出來,她昨天聽了李晴的分析,對張香雲有些膈應,本來不想出來的,這時候聽到人暈了,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出來幫著把人扶進了她和李晴的房間。
阮念念聽到吳蘭花說張香雲全身發燙的時候就回房間找藥了。
那是之前裴遠征怕家裡出意外備下的,各種藥物用報紙包好寫上作用放在乾燥的地方。
退燒藥是備的安乃近,大白丸子,中間有道杠杠,方便分成兩半。
(安乃近最初是德國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研發的,1952上海研究出來,七八九十年代在國內廣泛用於退燒,很大家庭都會備上,2020年因副作用太大被禁。)
阮念念取出一顆就往李知禮的房間走,“三嫂,退燒藥,趕緊給二嫂吃了去,先掰半個吧,過幾個小時要是還不退再給她吃半個。”
“哎好,你先出去,裡頭亂的,彆撞到你。”吳蘭花把她送出房間,還叮囑她不要靠近這個房間,免得大家急匆匆地走來走去會碰撞到她。
阮念念也不添亂,送了藥就回房去了,她在外頭就會影響她們。
另一邊房間李晴看了張香雲的情況,給張香雲喂了半個安乃近之後,讓吳蘭花和李知禮打了冷水給張香雲擦拭身體輔助退燒,但是收效甚微。
“我去喊赤腳醫生。”吳蘭花說著就要往外跑。
李晴喊住她:“你等等,赤腳醫生估計也就是給個退燒藥,家裡有沒有白酒?”
“白酒?白酒……沒有啊,我們家楊子不喝酒,老四也不咋愛喝酒,現在咋辦?”吳蘭花一時間沒了主意。
坐在一邊的裴建輝一直緊緊握著拳頭,這時候聽她們說白酒,他突然說:“姨婆,燒酒可以嗎?”
“當然可以的。”李晴摸了摸他的頭,“建輝知道哪裡有燒酒嗎?”
裴建輝趕緊說:“我知道哪裡有,我去取回來。”
他跑了出門,到阮念念那裡說了一聲借用自行車,就騎著去了老宅。
裴青鬆是喜歡喝酒的,家裡常備著燒酒,下了工吃晚飯的時候很喜歡來一碗,他去借一準能借著。
還好他纏著裴國輝讓裴國輝教會了他騎自行車,不然還要耽誤時間,他一點都不想他媽媽出事。
家裡也就張香雲還願意管他和裴小丹了,裴青柏現在幾乎是個廢人,每天除了吃喝拉撒連門都不出,還隔三岔五的發脾氣,一發脾氣就打張香雲。
裴建輝也隻是年紀小,要是他再大一些,早就跟裴青柏對著乾了。
去老宅騎自行車很快,黎金花一聽說情況二話不說就給裴建輝拿了。